姚如玉初初有孕一事,讓院裏的丫鬟婆子不要聲張,打算等琬兒進宮以後再說。可院裏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人多口雜便罷了,就是嘴上不說,臉上也不一定能兜得住那樣的喜事。
因而那幾天主院裏的丫鬟嬤嬤總是一臉喜氣的。
再加上廚房裏準備的食材,多是安胎養胎的膳食,隻要有心之人一打聽,便能夠知道端倪。
敖辛不想讓姚如玉再操心這件事,便不再多說多問了。
隨後晚飯開始了,敖辛許久沒嚐到家裏的飯菜,自然胃口大開。
姚如玉待敖辛比待威遠侯還上心,母女倆有說有笑,十分其樂融融。
用完晚飯後,敖辛不著急離開,又陪了姚如玉一會兒。敖闕便也沒離開,一直在威遠侯那處,等著敖辛一起走。
後來敖辛知道敖闕一直在等她了,便起身要走,臨行前對姚如玉道:“娘好好休息,等明早我再來看您。”
回來以後閑來無事時,敖辛便決定多過來陪陪姚如玉。不僅要陪她解悶,還要幫她將養身子,盡快把身子養回來。
她還等著抱弟弟妹妹呢。
還有她爹嘴上雖不說,可看得出也是希望姚如玉能為他生個一子半女的。
姚如玉在屋門前眼看著敖闕帶著敖辛離開,他順手牽過敖辛的手時,姚如玉的視線便落在了兩人牽著的手上,不置可否。
等兩人走後,威遠侯才攜姚如玉進了房,洗漱過後躺在了床上。
他摟過姚如玉的身子進懷,淺淺拍著她的後背,道:“現在阿辛回來了,你心裏也不用再愧疚了。如玉,阿辛的事與你沒關係,往後不用往自個身上攬。”
兩人失去了一個孩子,彼此誰心裏都不好受。
有好些日,到了夜裏,兩人同床共枕,都說不出一句話。
有時候威遠侯心疼,卻不知應該怎麼安慰。隻有等姚如玉睡著以後,才將她摟回來抱著。
隻不過多數時候姚如玉都是醒著的,隻不過她不拆穿罷了。
眼下姚如玉枕著威遠侯的手臂,輕聲道:“三丫頭不能有事,她若是有事,讓你一次失去了兩個孩子,我便是死也難辭其咎。”
威遠侯道:“沒事了,她不是好好回來了麼,方才還跟你說話來著。”
過了一會兒,姚如玉道:“丫頭十六了,她與敖闕雖是兄妹友睦,但我想,是不是也該避嫌了?”
尋常人家裏的兄妹,大點的時候都會避嫌的,還像敖闕與敖辛那般牽著手走的,少之又少。更何況,敖闕早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比敖辛大了還不是一歲兩歲。
因而姚如玉這樣說,也是人之常情。
威遠侯是個三大五粗的,可姚如玉心思卻細膩得很。
威遠侯滿不在意道:“你是指今晚看見他兄妹二人手牽著手一事嗎?你有所不知,以前我倒是想他們兄妹友睦,隻可惜兩個都是倔脾氣,住在同個屋簷下這麼多年,總共說過的話寥寥幾句,哪有兄妹的樣子。
“也是在今年,阿辛病了一場以後,對待人事才有了一定的改變,與她二哥的關係也日漸親近起來。這次阿辛出了事,看得出敖闕十分上心,不顧危險地趕進京硬是把阿辛截了回來,兄妹兩人又一路曆經艱難險阻,阿辛若是還不親近依賴他,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