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以為兄妹有別扭,有心緩和一下,便讓敖闕坐到敖辛的身邊去。
敖闕往她身邊坐下,那清冷的氣息縈繞著她,讓她渾身都是僵硬的。
威遠侯沒太在意,看了看敖闕道:“最近可是身體不舒服?我見你精神頭不是很好,身體也較往日差些。”
敖闕從容應道:“前些日受了點風寒。”
姚如玉便安排了廚房,給敖闕燉點東西補補身子。敖闕亦是語氣平淡地謝過。
可是隻有敖辛知道,他之所以變成這樣,不是因為感染了風寒,而是因為千色引。
千色引正在一日日地拖著他的身體。
敖辛雖然難過,雖然惶恐,可是今日再見敖闕形容,她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他呢?
她想起那抽屜裏的藥,就覺得手腳冰冷。敖闕若是再服那些藥,後果會如何?
敖辛簡直不敢想。
當初敖闕是為了救她才受傷中毒的,她那麼努力想要幫他解毒,她那麼日日盼著他能夠好起來。
明明她那麼……珍惜他的身體和生命,可是他自己卻全然不當一回事。
隨後便是吃午飯,整個過程裏,敖辛沒一句話與他說,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用完午飯以後,敖辛正要告辭離去,威遠侯看出敖辛悶悶不樂,便出聲道:“阿辛,今日除夕,街上會很熱鬧,你若是嫌家裏悶,便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敖辛應道:“知道了爹。”
威遠侯便又看向敖闕,問:“你今日可有其他的事?”
敖闕道:“暫無事。”
“那好,你就陪阿辛上街去吧,護她安全。”
敖闕頓了頓,還是道:“好。”
下午時,有敖闕陪同著敖辛一起上街,扶渠自然就用不著跟著一起去了。
隻不過上了街以後,敖辛滿腹心事地漫無目的地在前麵走,敖闕在她兩步開外跟著。
她不能再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還像從前那樣親密地挽著敖闕的手,一邊走著一邊有說有笑。
這街上的確十分熱鬧,大人們帶著小孩子出來鬧街,一個個興奮地左拱右竄的。
後來進了鬧市中,人越來越多,敖辛險些被人撞到,一隻手忽然伸來,霸道地牽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識一躲,卻被他握得更緊。
敖辛抬頭看去,見敖闕已經並肩走在她身側,用自己身高的優勢替她擋開周遭的行人。她清澈的眼裏映著他的身影,瞳孔端地一縮。
與其說她是被敖闕牽著走,不如說她是被他拽著走的。她手上一直在暗暗使力和他較勁,試圖從他手上掙脫開來。
敖闕嘴上不置一詞,手上卻也不鬆一分。
路過一排排店鋪和攤位時,敖闕問她:“可有什麼想買的?”
敖辛抗拒道:“沒有。”
在經過熱騰騰的點心鋪子時,他又問:“有什麼想吃的?”
敖辛道:“沒有。”
“那鬆子糖呢?”
“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