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吟耳聰目明,在草廬裏聽到沈長青與敖辛的對話,道:“那個書呆子對你的人還挺念念不忘的。”
敖闕反應平淡:“他再喜歡也是白費力氣。”
樓千吟看了看他的神情,道:“看來你早就知道那個書呆子喜歡你妹妹了,不過你妹妹也是個拎得清的,她不喜歡便明言拒絕說不喜歡。”
敖闕神色一動。
樓千吟又掂著下巴道:“如此我就比較好奇了,既然她不喜歡,為何還與那書生定親?莫不是你逼她逼得緊?昨天晚上你們在桌子底下牽著手的事,侯爺和侯夫人知道麼?”
敖闕額角又跳了跳,“你問太多了。”
他不欲再理會樓千吟,樓千吟卻在身後道:“你身體複原得這麼快,多虧了你妹妹給你找來的赤蛇蛇膽,否則還不知道要多煎熬多久。那赤蛇本就難尋,她這麼緊張你,也不知究竟給你吃了多少,想來是費了很大力氣的,今日我不經意看見她手腕上還有兩道蛇咬的舊疤。”
敖闕頓住腳步,回頭看他。
他難得笑笑,對敖闕道:“小丫頭對你也不錯的,你好好珍惜。”
敖闕凝著厲眉,出口卻冷冷道:“我讓你看她的手腕了?”
“我都說了我是不經意。”
隻要是被敖闕看中的人,別人是分毫碰不得的,多看一眼也不行。
既然樓千吟在侯府住下了,暫時也不急著離開,樓氏家主啊,在自家住著也是住著,見他得空的時候,敖辛就想請他去給姚如玉診斷一下身體。
敖辛本來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樓千吟略一思索,便爽快地答應了。
姚如玉自然聽說過潯陽樓氏的名號,十分妥善地招待。
樓千吟到她院子裏細細一診,姚如玉還什麼都沒說,他便皺眉道:“夫人先前小產過?還服過藏紅花?”
姚如玉神色如常,道:“是出了點意外,依樓公子看,我可複原了?”
樓千吟道:“夫人身體已恢複得無大恙,隻不過若是想要備孕的話,還需得好生養宮調理。光是日常滋補是不夠的。”
敖辛在旁聽著比姚如玉還著急,道:“那樓公子可有調理的辦法?”
樓千吟看她一眼,道:“我既然說出來了,自然是有。”
晚飯過後,樓千吟親手調配的湯藥熬好了,寶香就興衝衝地過來拿回了主院。樓千吟還將另外一碗湯遞給了敖辛,道:“這個是給你二哥熬的調理身體的,你端過去給他喝。”
這碗湯相比姚如玉的,顏色更淺一些,藥味也更淡一些,不像是藥湯,更像是羹湯。聞起來的氣味說不出,反正之前她沒聞到過。
但敖辛不疑有他,連忙接過道謝,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她想樓千吟給她二哥配藥,肯定不會害他。她二哥很相信樓千吟的,她自然也一百個放心。
樓千吟叮囑她一句:“這湯趁熱喝,喝下去以後,你留著觀察一陣,大概在半個時辰以後發作,看看你二哥有無排斥和異常。”
敖辛認真地點頭記下:“多謝樓公子。”
樓千吟看著敖辛小心翼翼端著羹湯而去的身影,麵無表情的臉上,驀然露出一個略顯得慈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