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古在一旁看了,道:“你讓小辛送的是什麼,那好像不是藥。”
樓千吟意味深長:“當然是對她二哥千百個好的東西。”
樓千古不禁打了個寒顫:“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挾私報複啊……”
在她的印象中,她這個在熟人麵前既變態又話嘮的八卦哥哥可不是什麼善解人意的茬兒。
敖闕請他千裏迢迢地從潯陽趕到徽州來,他以為是要他治什麼大人物,沒想到卻是治一個平常婦人,他嘴上是答應了,可心裏不大可能咽得下這口氣的。
虧他當時還那麼著急地啟程趕路,越想就越過不去。
樓千吟心裏越是這麼想,麵上就越是和顏悅色道:“哥哥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
樓千古眉頭亂跳道:“來了來了,你通常自稱‘哥哥’的時候,就說明你已兜了一肚子壞水!不行,我得趕緊去告訴小辛。”
說罷她要走,結果被樓千吟拎著回了客院兒。
眼下,敖辛到敖闕院裏來時,見他書房的燈還亮著,便朝他書房走去。
敖辛端了羹湯進來以後,記得樓千吟的囑咐,告訴敖闕需得趁熱喝。
敖闕亦是問也沒問,因為以前敖辛給他送湯啊藥的,都稀疏平常不過,因而他隨手撚起湯碗,便幾口喝了下去。
羹湯裏淡淡的藥味掩蓋住了原本的膻味,敖闕注意力沒在這上麵,一時也沒有察覺。
見他有事要忙,敖辛就自己找了矮幾椅榻邊坐下,隨手翻了翻幾上的一本書,大約是敖闕才看過的,還沒來得及收進書架裏。
過了一會兒,敖闕抬頭看她,道:“不用早點回去休息麼,今日不累?”
敖辛笑笑,和他對視的時候眼神總有點遊離,很快又垂到了書本上去,道:“我就坐半個時辰。”
敖闕書桌上堆著一些竹簡和少許書籍,約莫是從軍營裏帶回來的要處理的軍務。過後又在書桌上展開一卷地形圖,看了一會兒。
這夏夜裏蟲鳴不熄,窗戶開敞著通風,幾上熏著防蚊蟲的鬆香,一切照常。
但敖闕卻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後他一手按著桌麵上的地圖,一手扶著額頭,腹中燥熱、血氣翻騰再難以忽視,嗓音帶著低沉的磁性,終於開口問:“敖辛,你給我喝的什麼?”
敖辛回道:“樓公子說是給二哥調理身體用的,大概半個時辰起效,我留下來便是看看二哥有無排斥異常。”
敖闕沉默片刻,隨後聲線上挑:“你說這是樓千吟給的?”他聲音更沉了些,“為何不早說?”
敖辛默然,道:“我還沒來得及說,二哥就已經喝下去了。”
她抬頭時,看見敖闕扶著頭,氣息有些發沉,整個狀態也不對,頓時一顆心緊緊提了起來,連忙丟下手裏的書,就走到書桌邊去扶他,又道,“二哥是不是喝了那湯不舒服?難怪樓公子要我等半個時辰看,竟不想你真的是有排斥異常。我這就去叫樓公子過來看看。”
說著敖辛便轉身要走,卻被敖闕一手扼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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