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蕭出現在這裏超出我的預料,我是沒想到唐訣說的那個他就是指的丁蕭。
話說這兩人都不用管公司了嗎?兩個人說跑就跑,還一起跑,這讓公司裏的其他員工怎麼想?真是一點都不利於團結員工向心力啊。
我慢慢的享受著周圍的一切,很快又吃到了溫泉美食,心情已經好了一大半,能有機會抽空跟家人出來玩,也是很不錯的體驗。
尤其是對小孩子來說,更是難能可貴的珍惜回憶。
我們飽飽的吃了一頓午餐,最後各自回到房間休息,活動了一上午,這會大人孩子都有點困的不行,急需一個午覺來充電。
這個午覺我們一家四口一直睡到了下午四點多,我一睜眼睛已經是夕陽餘暉的狀態了!
坐起身好一會,我才回過神,等我們一起坐到桌子前吃晚餐的時候,我勉強能算是基本清醒了。
這個午覺睡得時間太長了,我甚至有點擔心晚上睡不著該怎麼辦?
家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吃飯的時間總是很長,花了差不多一小時的功夫,我們才吃完了桌子上的菜肴。
古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山裏的菜大部分都是野味,吃得就是一個鮮。吃飯的時候,向導也來了,向導是個健談的人,嘰嘰呱呱說了好一通有意思的故事,倒顯得氣氛十分熱鬧,一點都不冷清了。
我吃得有點撐,剛想起來晃晃,丁蕭對我說:“想出去走走嗎?正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唐訣,唐訣衝我點點頭,我隻得說:“好啊。”
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我和丁蕭出門了。
所謂出門也就是圍著瀑布泉繞一圈,看看月色下的瀑布究竟是什麼樣的。靠近這裏才覺得水聲轟鳴,像是拍打在心口一樣的感覺,空氣裏都帶著淡淡的水汽,那是瀑布留下的痕跡。
丁蕭說:“站遠一點看,小心衣服弄濕了感冒。”
我往後退了幾步,終於跟丁蕭並排站了,他跟我之間的距離大概兩米不到,他說:“我想……跟你談談。”
丁蕭這一次竟然選擇了開門見山的問,我點點頭:“好啊,想談什麼?”
丁蕭說:“關於我媽的事……”
聽到丁蕭提起丁慧蘭,我心裏又是一陣難言的憤怒和憋屈,我說:“然後呢?”
“我知道請你原諒可能……有點難,但我還是想說,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稍微放她一馬?”丁蕭說著說著,聲音開始沒有了底氣。
是啊,我要如何放過她?
丁慧蘭很可能是導致我父親離世的凶手,我要怎麼放過她?我突然想,丁蕭找我談合的內容,會不會唐訣早就知道?
我說:“那你說……怎麼樣才是稍微呢?”
丁蕭沉默了,我知道他心裏也難受,因為那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就算丁慧蘭愧對於我,可她從來沒有愧對過丁蕭。一個單親媽媽把兒子一直帶在身邊,這種辛苦我是嚐過的。
早在K市的那幾年,我獨自生下兩個魚的時候,我就飽嚐過這種辛酸。
可這不是我原諒丁慧蘭的理由,因為我不是丁蕭!
丁蕭歎氣:“對不起,我好像有點強人所難了。”
我咬緊了下唇,如果丁慧蘭沒有涉及到我父親的死,僅僅是謀奪了我餘家的家產,那我今天看在丁蕭的麵子上,一定會放過丁慧蘭。因為在我眼裏,這些身外之物遠不及我和丁蕭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
可……現在不同,我不能因為選擇丁蕭,而忘記父親。
我做不到!
想到這裏,悲傷帶著一點一點蝕骨的寒意蔓延開來,我說:“丁蕭,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好哥哥。即使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二十多年的生活已經讓我覺得你就是我的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