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本意是給這家夥點兒教訓,隻想嚇嚇人,所以表情看著凶狠咬到的時候卻沒下什麼力氣。
偏偏某人就舉著手不躲開,好像就等著她去咬一樣。
陳曦總不能真把穆朝陽咬傷,可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還帶著點兒小得意,又不想輕易放過他。於是就在咬重一些讓他疼一疼,還是輕點兒意思下就好中徘徊;而穆朝陽修長漂亮的手指尖端,就那樣被陳曦白玉般的牙齒輕輕‘含著’。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陳曦整張臉都燒紅了。穆朝陽則比她更快,燙到一般瞬間收回自己的手指。臉上的得意之色盡褪,明顯也帶了清淺紅暈。
這回兩人都安靜了,穆朝陽也不再故意逗陳曦,乖乖的給陳曦喂飯。陳曦看他耳朵都跟著紅了,又忍不住想笑。看他撩自己撩的‘得心應手’沒想到其實挺清純的。
飯後小護士過來收走了餐盤,陳曦禮貌道謝,那小護士隻溫溫柔柔的笑了笑,端著餐盤快步離開。
過了一會兒小護士又推著個專用推車回來,她身後還跟著穿著白大褂的蔣建軍。
陳曦看到熟人,忙笑著打招呼:“蔣叔叔好。”
蔣建軍關心道:“現在感覺怎麼樣,看到你這丫頭被急救床推進來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
穆朝陽摸摸鼻子,略有些抱歉,他之前忘了告訴陳曦蔣建軍來過的事兒。
蔣建軍雖然知道陳曦身體沒什麼大礙,還是不放心的和同事換了夜班,這樣也能順便看顧著些陳曦。
陳曦對他笑笑:“對不起啊蔣叔叔,害你跟著擔心了。”
蔣建軍歎口氣:“我到是沒什麼,就是你爸要是知道你受了傷,我還瞞著他,以後非跟我急不可。”
陳曦忙道:“這事兒我自己跟他們解釋,肯定不讓我爸誤會您。”
蔣建軍多少知道些內幕,無奈道:“你們仨個年輕人膽子也太大了,我聽人說蛇道坡解放前還有個外號叫吃人坡。在哪兒失蹤的人,你倆的手都不夠數。”
兩人知道對方是出於擔心,隻能陪著笑臉聽訓。
小護士手腳麻利的從帶來的東西裏拿出幾個狹長的紗布包,陳曦立刻就嗅到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原本該是白色的紗布,也被藥汁然成了黑褐色,還微微冒著熱氣。
穆朝陽解釋道:“這是魏伯伯幫你特製的外敷藥,能緩解手臂上的淤血疼痛。之前你睡著的時候也熱敷了近一個小時。”
陳曦知道穆朝陽所說的魏伯伯,就是穆朝陽住院時那位主治大夫,隻是沒想到那位五官科很有正義感的老大夫竟然還懂中醫。
蔣建軍還要值夜班,看陳曦醒來精神頭不錯,也算徹底放了心。囑咐小護士多看顧一些,便快步離開了病房。
陳曦大大的舒了口氣,穆朝陽看的好笑,被陳曦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穆朝陽道歉:“對不起啊,忘了告訴你蔣叔已經知道你住院的事兒了。他之前過來了兩次,不過那時候你還睡著。”
說著他又略頓了下,繼續道:“下午我在走廊聽他跟同事商量換夜班的事情,估計是不放心你,才調了今天的夜班。”
陳曦心裏又是一陣感動,雖然是借了老爸的光,但是蔣叔叔的關心可沒摻假。
熱敷的藥有些嗆鼻子,可效果卻很明顯,陳曦一直酸痛脹麻的手臂、膝蓋都舒服了不少。
有外人在穆朝陽老實了很多,隻乖乖坐在邊上看小護士將冷掉的藥包重複加熱,然後敷在陳曦的患處。
陳曦膝蓋上也有瘀傷,敷藥時她的褲管兒被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的小腿,纖細的足踝。
穆朝陽的眼神忍不住瞟過去,順著那白皙的小腿一路看到腳趾,然後驚奇的發現在燈光的照耀下,陳曦的腳趾竟然呈現一種嫩嫩的粉,讓他很想試試手感。
陳曦察覺到某人正盯著自己的腳趾看,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回神的穆朝陽瞥見,尷尬的摸摸鼻子。
敷藥時間結束,陳曦明顯感覺瘀傷的位置輕快了不少。兩人向小護士道謝,小護士靦腆笑了笑推著那四輪的專用小車離開。
病房裏不知怎地,氣憤就有些尷尬。陳曦輕咳了聲,問穆朝陽:“現在幾點了?”
穆朝陽抬腕看了眼手表:“八點多快九點了。”
陳曦扯了扯身上的被子:“那……那關燈睡覺吧。”
這時候的農村就本就沒什麼娛樂,陳曦也習慣了早睡早起,聽到快九點了,直覺就是到了睡覺時間。隻是這話聽著,怎麼就有點兒讓人心跳加快。
穆朝陽不知想到了什麼,臉有些紅,應了一聲,走過去關了房間裏的燈。
驟然暗下來房間裏,兩人似乎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好在病房的門上鑲著玻璃,走廊裏亮著的燈光投射進來,房間裏不算全然黑暗,就是氣氛越發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