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雲霆突然開口,叫住了皇帝:“您不必給兒臣時間考慮,兒臣的決定,現下就可以同您說……”

皇帝略略回過身,略帶詫異地看著他道:“那你如何抉擇?”

“兒臣以為,這事應該……”

過了半晌,雲霆才走出了正殿,寧景琰在一旁用力地搓著手臂,一見他來,立刻上前告狀:“殿下,你方才可瞧見了,他摸我!”

雲霆不懂聲色地回了句:“回去用皂角洗洗就是。”

“這是自然,臣非要多洗幾遍才是。”寧景琰咬牙切齒:“這個男女不分的色胚!方才就不該救他!”一麵偏頭問雲霆:“陛下怎麼說?可是要深究?”

“人已經逃了,更何況還是在九尺巷那等地界,魚龍混雜,估計查不到什麼。”

寧景琰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地道:“那怎麼辦?好歹這也是個王爺,無故被人刺殺,隻怕東萊那邊也不好交代……”

“所以孤準備告訴他,他是吃醉了酒,誤把良家女當成妓子調戲,被人打了一頓,想來他也隻能認了。”

雲霆麵上波瀾不驚,寧景琰卻倒吸了一口涼氣,許久才道:“殿下,您真可謂是……臣的知己啊!”

二人一道行著,寧景琰是個閑不住嘴的,沒話找話道:“殿下,聽說今日梁將軍帶著蘇二小姐入宮麵見陛下了,說是蘇二小姐還挫敗了真元觀的成淨道長,嘿!可真是解氣,臣早看那老道不順眼了,沽名釣譽……”

他喋喋不休,雲霆卻一言不發,陷入了沉思,這事他自然知道,梁傑將此事全盤托出,蘇菱肯為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應當是真心的。

再加上那日她同自己剖白心跡,聲淚俱下,這定不是裝出來的,想到此處,雲霆唇角漫上一絲笑意,隨後又漸漸隱去。

王爺被刺到底是大事,一時瞞不住,闔城之中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是淳於成觸怒了神明,特地降罪,還有人猜測是趙家為報仇所為,流言紛紛,甚囂塵上。

長寧公主府中,璿璣拿著彩球從長寧身前跑過,一下子撲進蘇菱懷中:“舅媽,你可來了,這些日子可悶壞璿璣了,你是來找璿璣玩的嗎?”

長寧用宮扇輕拍了她一把,嗔怪道:“小皮猴,你別這般沒輕沒重的,菱兒身子弱,若是摔了可怎麼好?”

一麵看向蘇菱道:“如今這王城裏可是熱鬧了,淳於王爺的名頭人盡皆知,雲霆他們查訪了一番,到底沒查出什麼名堂來,這事不知是誰做的,但依著本宮看,可謂是大快人心。”

蘇菱低頭飲茶,她前世也聽說過此人,在東萊仗著王爺的身份胡作非為,造惡無數:“淳於王爺的確是該吃些苦頭了。”

“嗬。”長寧輕笑一聲:“這事於他而言,才不是什麼教訓,近些日子的確沒出驛館,可驛館之中的侍婢卻被他攪擾得苦不堪言,雲霆將侍婢盡數撤出,都換成了侍衛,這才消停了些。”

雲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