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有如羽毛一般從她心上劃過,蘇菱垂眸,一時沒有開口。
長寧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勸慰道:“菱兒,本宮知道前陣子因著蘇語凝的事讓你傷心了,可是如今鬧出這等事,父皇一定盡快會叫他離開的,一旦將蘇語凝帶走,那你不是還有機會嗎……”
“這……”蘇菱低低道:“公主,菱兒已經盡力了,殿下那頭,臣女對他剖白了心跡,陛下這便,臣女也進言,建議讓蘇語凝遠嫁,結果如何,當真不是臣女能左右的。”
一室寂靜,長寧突然蹙眉道:“父皇近日舊疾複發,頭疼得厲害,朝中之事都交給了雲霆,這樁事說不準也是叫他拿主意,問問就是了。”
一麵起身,攜著蘇菱就要往外走:“咱們這就去東宮問問他,若是他還沒有決定,本宮就是逼著他,也要讓他把蘇語凝送出王城!”
“不,我……不成……”
蘇菱抽回了自己的手,眉目低垂,緊緊捏著帕子道:“公主,菱兒到底是個女子,如今再見殿下,當真不知該用什麼麵目了……”
“唉!”長寧歎氣:“你們倆都是這樣的性子,誰也不肯說,罷了,本宮自己去問他。”
說著便帶著侍婢一同出了門,蘇菱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長寧一行人的身影,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東宮之中,雲霆正在手繪丹青,上頭是一個女子立在花海之中,一身淺色衣裙,麵容嬌豔,眼角含笑,端是清麗可人。
畫上之人正是蘇菱,雲霆極為耐心地描畫著發絲,侍衛進來通報,他一怔,隨後吩咐人將畫收了起來。
長寧一入門,見他正在看公文,一把抽了過來,沉聲道:“雲霆,皇姐問你,你到底如何抉擇?”
他故作不知:“孤不明白,皇姐說的是什麼?”
“你別同本宮裝模作樣。”長寧坐在一旁,焦急地道:“眼下淳於成的王妃,你到底準備選誰?是趙家的姑娘,還是蘇語凝?”
雲霆眼峰一轉:“是誰叫皇姐來問孤的?”
長寧一頓,有些不自在地道:“自然是本宮自己關心此事,你且說,到底是誰?”
他自長寧的反應之中瞧出了端倪,蘇菱此刻定然十分焦急,心中竟冒出了些許促狹的念頭,故意蹙眉道:“皇姐,雖說蘇語凝是父皇欽點的王妃,可趙家也是國之棟梁,絕不能怠慢。”
長寧聽出了岔子,立時起身道:“你這是何意?”
他垂眸翻著公文:“這也是父皇的意思,趙家絕不能平白受辱,若是叫趙小姐和親,也並非不可……”
“你!你簡直……”
聽了這話,長寧怒不可遏,掀開簾子就走了出去,雲霆回望一眼,吩咐人將畫重新展開,繼續繪製。
狼毫劃過她麵容之時,雲霆想起了那日他同皇帝說的話:“兒臣初心不改,自始至終心中都隻有蘇菱一人,至於旁人如何料理,都與兒臣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