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芬從沒見過楚幽這樣,像是恨不得將她連皮帶血地活吞了!
“你、你放開我!”蔣芬嚇得一個勁兒後仰,活像見了鬼。
“楚幽,你冷靜一點!”厲昭也上前拉人。
“滾開!”楚幽罵道。
“小幽……”厲嚴辭的聲音低沉而寵溺地響起,“過來。”
楚幽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卻還是恨得牙根都在發麻。
“小幽。”一隻濕冷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楚幽跟觸電一般鬆開了蔣芬。
蔣芬趕忙躲到了厲昭身後,指著楚幽吼道:“看到了嗎?她是真的想殺我!咳咳……她才是心懷不軌!”
“鬧夠了沒?!”厲父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們就是看我活得順暢,想逼死我是吧?”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去,報警,把這個女人給我抓進去!”厲父指著女傭。
楚幽輕聲,“隻抓她嗎?”
厲父沒說話。
這麼一鬧,蔣芬忽然就不害怕,是啊,藥不是她買的,也不是她換的,就算這些東西全被交到警局,所指的對象都是曉曉,跟她沒半毛錢的關係!哪怕有一天曉曉反咬一口,蔣芬在心底冷笑,她完全可以說曉曉是狗急跳牆咬主人,因為沒有實打實的證據!
這麼一想,蔣芬逐漸冷靜下來,底氣十足。
“楚幽,你要是有證據證明今天這些事是我做的,你可以隨時去報警。”
楚幽沒有理會蔣芬,而是盯著厲父,“爸,一個跟嚴辭沒說過幾句話的女傭,真的會因為嚴辭的拒絕而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到底是誰動了殺心,我想您心裏已經很清楚了,要不是蔣勇貪走的那三千萬……”
“楚幽!”蔣芬尖聲打斷,“你別血口噴人!”
“你慌什麼?”楚幽冷笑。
“是,蔣強是貪了錢,這事是我們蔣家對不起厲家,蔣強現在就在裏麵,法律說怎麼判就怎麼判,我沒必要因為這件事要嚴辭的命!你為什麼就非要把黑鍋往我頭上扣呢?”蔣芬言辭鑿鑿。
厲父的神色微有鬆動。
厲昭一直低著頭,他比誰都了解真相……但是,身邊這位是她母親。
“爺爺……”厲昭低聲,“畢竟,畢竟沒什麼證據。”他自己都咬字艱難。
半晌,厲父點頭,“也對。”
這幾句話成了壓死楚幽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冷笑著後退兩步,“挺好。”厲氏的危機才解除,明明厲嚴辭前幾天還在殫精竭慮地為厲氏的未來做打算,結果今天差點兒把命丟在這裏,而這些所謂的厲嚴辭的親人,明知道哪裏蹊蹺,卻還是能替蔣芬瞞天過海,為什麼?因為厲嚴辭對他們而言就是個節節高升的墊腳石,每個人都有針對他的理由,卻不惦記他的一點兒好。
楚幽忽然轉身,將四米長的餐桌狠狠推倒在地,轟隆的巨響引的蔣芬沒忍住輕呼一聲。
厲嚴辭愣了一瞬,他蹙眉抓住楚幽的手,厲聲道:“做什麼?傷到了沒?”
楚幽沒看厲嚴辭,而是盯著滿地狼藉,“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厲父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楚幽一字一句,像是將血肉都嚼進了嘴裏,甚至透著點兒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