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興邦掃視一周,兩側是兩座矮山,在矮山之間就是他所在的這片水域,薄霧如同輕紗一般的在水麵上飄蕩。
而在水麵之上,開滿了一種有些像睡蓮,但決計不是睡蓮的植物,偶爾還會有兩尾魚躍出水麵,和水麵上的植物交映成趣。
天地間都顯得很安靜,安靜到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一艘船,在這種絕對的安靜裏,兩旁的青山上有著大片的草坪,顏色紛繁的花朵。
稀疏的低低矮樹,確實是很美,在那悠遠的遠方又傳來了似有若無的歌聲。
這時候,閆興邦的家人都出現在那個亭子裏,隻不過他們都穿上了古裝,他老爹在亭子邊緣背著手站著,麵對這片湖麵,頗有一副吟詩作對的範兒,一舉一動活脫脫一個大詩人的形象。
而閆興邦的老媽跪在桌子旁擺弄著晚餐,認認真真擦拭好筷子擺弄好碗筷。
他的妻子呢,則站在亭子的船渡口,朝著閆興邦招手,一家團聚時的情景,是那麼的溫馨那麼的開心。
閆興邦想跑過去打招呼,但奈何一股濃烈的困意竟在此時湧了上來,眼皮猶如灌了鉛一樣沉重,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充斥在整個腦殼。
不,不能睡,千萬不能睡,閆興邦的心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在提醒自己。
他怎麼能在找到自己家人的時候睡著?
於是,閆興邦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舌尖傳來一陣陣惡痛,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但沒過幾分鍾,他的眼皮又無法控製地慢慢閉上。
可能他真的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
雞鳴拂曉,當閆興邦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躺在臥室中。
他下意識地環視周圍,然後朝著外麵喊了幾句,但房子裏隻剩下他空蕩蕩的回音,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一封信平放在床頭櫃上。
閆興邦見狀,以為是老婆留下的,趕忙拆開,可定眼一看,裏麵的字像鬼畫符似的,可以用草書來形容,壓根就不是自己老婆的字跡。
盡管字跡潦草,但閆興邦還是可以勉勉強強讀懂上麵寫著的話語:
我與你相識也算一場緣分,你的家人目前沒有什麼大問題,可能是已經深入到大山內部了,觸怒了某些東西,隻是靈魂被困於深山之中無法掙脫。
欲救家人,請去城裏等待有緣人的到來,三年後他就會出現,到時候他會有辦法救出你的家人。
有緣人之名,乙闕。
最後,尾部留下寫信人名字,宇文先生。
這一看,自己的家人被山裏的妖魔鬼怪給困住了,那還得了?
不過這個宇文先生又是誰,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家人會被困在後山裏?
為了搞清楚這個宇文先生是誰,閆興邦找遍了整個村子的鄰居來詢問。
剛開始時,鄰居們都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大家都顯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家夥腦子是抽什麼風。
最後去到了村頭,有幾個鄰居說看見他怎麼回來的,但描述得含糊不清,隻能在他們的口中得到一些模糊的信息,是個有胡子的老人救他回來的,看上去清風道骨,回來的時候手中還拿著兩根山藥。
閆興邦想了一下,這個時候後山的山藥豆絕跡了,能拿山藥的沒幾個人,心中也大概能知道是誰救他出來。
於是,他又馬不停蹄地跑去城裏,來到那個當初收購他全部暗黃色山藥的老人家裏。
雖然多年不見,但他的地址還是記得清楚的。
閆興邦抱著僥幸的心理,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到他,畢竟能在後山救出自己的人,那能力絕對非同凡響,救出自己的家裏人應該也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