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霍彥霖並不接她的話,皺著眉頭將黃淑雲送回了病房。
他本來想直接回去,思索了下,又去霍嚴山那裏把今天發生的事交待了一下。
霍嚴山的傷並不算輕,外界的事他就算想管也有心無力,聽了霍彥霖的話之後,他隻是揮揮手。
“以後就不用告訴我了,想做什麼你們就放手去做吧。霍家就站在你們身後,當你們的最後一張底牌。”
霍嚴山的意思明顯是也選擇相信了霍易弘,把他也給包含了進來。
霍彥霖點點頭:“此事牽扯太多,又跟舒潼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自然會認真對待。”
霍嚴山疲倦地點了點頭,隨即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霍彥霖剛走到溫舒潼的病房門口,就聽到病房裏傳來溫舒潼不可置信的聲音:“什麼?!”
霍彥霖毫不遲疑的撞開門,沉聲道:“怎麼了?”
溫舒潼的手機緩緩從她指尖滑落,她麵色蒼白,削薄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趙大莊連砍了三個人,現在正在天文塔上,準備跳樓……”
天文塔是錦城最高的一座樓,因為下麵是一個天文館而得名。
天文塔的高度,如果一個活人從上麵跳下來,隻能成為一灘肉泥。
溫舒潼連鞋都沒來得及穿,跌跌撞撞的從床上跳下來,抓著霍彥霖的胳膊顫聲道:“帶我去,現在就帶我去天文塔!”
霍彥霖單手直接把溫舒潼抱起,放回床上。
哪怕溫舒潼身子戰栗的已經不像樣子,霍彥霖依然保持著沉靜的模樣,就像是風浪之中巋然不動的燈塔,似乎任何的風雨都無法撼動他的沉穩。
“先把鞋穿上,不要著急。”霍彥霖輕聲安撫著溫舒潼,“他砍了那麼多人,一定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的上天文塔,或許是因為他有條件要跟警方交換。”
溫舒潼的眼睛早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閃耀和靈動,她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呆呆道:“他這次殺人,很可能跟我有關,他上天文塔也許是在等我。”
霍彥霖的指尖猛的停頓了一下,隨即他斂下眉眼,沉聲道:“不會的,你跟他才認識多長時間。也許是他沉屙難治,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溫舒潼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上麵是一條趙大莊發過來的短信。
“溫老師,你果然還是找人調查我了,你說過你不會探尋來訪者的秘密,可是你卻沒有信守約定。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的病根源就在於我周圍的那些人,如果不是這城市裏那些比我高貴的人看不起我,我又怎麼會這樣呢?”
“你說要我跟那些人抗爭到底,我決定聽從你的建議,但是我選擇了一個極端的方式,就是殺人。你告訴我,精神病殺人不會犯法的,不是嗎?”
這是一串宛如小作文一般的短信。
這些話,看似是趙大莊表明了對這個世界的不滿,仿佛是字字啼血,句句含冤,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明明是在暗示,是溫舒潼教他這樣做的。
霍彥霖的指尖有些發涼,他握緊溫舒潼的手機,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