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潼的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像是委屈,又像是痛心。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狠狠的抓住霍彥霖的手臂,她輕聲喃喃道:“我沒有叫他這樣做過,我也不是這樣告訴他的。”
“我知道,不會是你。”霍彥霖俯下了身,輕輕地吻了吻溫舒潼的睫毛。
然後她直接打橫,將發呆的溫舒潼抱起,開了車往天文塔那裏走去。
之前的砍人事件就足夠駭人聽聞,行凶者還自己爬上了天文塔,更是引了不少的人在圍觀。
趙大莊不算瘦,可此時他就那樣站在天文塔的最邊緣,身子有一半都暴露在風中,被塔頂尖銳的風吹得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人群裏議論聲,起哄聲,哭鬧聲混作一團。
封路時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車也被堵在這裏,司機煩躁的摁著喇叭,躲避著洶湧的人群。
“這人看著挺老實的啊,長的不像是殺人犯的臉,怎麼做這種蠢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們知道什麼呀?像這種人才最容易犯罪呢!”
“聽說他是受人唆使才這樣的,據說之前是去了個心理谘詢所,出來就成這樣了!”
“這種窮人哪有錢找心理谘詢師?據說心理谘詢師當時是免費的,我看呀就是想借刀殺人!”
霍彥霖剛帶著溫舒潼下了車,這些刺耳的聲音就順著風吹到了溫舒潼的耳朵裏。
霍彥霖的臉冷的能讓周圍溫度下降幾度,他直接抬起手就要捂在溫舒潼的耳朵上。
溫舒潼單薄的身子此時卻有著異常大的氣場,她輕輕搖搖頭,反手抓住了霍彥霖的胳膊:“我沒事。”
人群裏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猜測甚囂塵上。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個溫柔卻堅定的聲音:“如果隻是靠心理谘詢師的唆使,就能夠誘人犯罪的話,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安全隱患不是這些嫌疑人,而是那些心理醫生了!你們難道是這個意思?”
說話的人正是季桐生。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一定會招致別人的反駁。
可是季桐生身上的衣服已經表明了身份,他氣場十足的站在中間,表情雖然平靜,但話語間的堅定卻不容人反駁。
“警官,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們也是合理猜測,那心理醫生治好了多少人的心理疾病啊!我們可沒有那個意思!”
“再說了,這些神經病他們的情緒自己都無法控製,哪能由人家心理谘詢師控製啊,是不是?”
“對對對!”
一看季桐生出現,這些人瞬間就如牆頭草一般改變了立場,剛才還在指責谘詢師的人,轉瞬間就倒戈開始維護起了他們。
溫舒潼沒有經曆過這樣的陣仗,雖然一開始有些腿軟,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再加上有季桐生坐鎮在這裏控場,溫舒潼身上的仇恨就被人拉扯開了,大家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趙大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