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廠大院,是幾排80年代建造的平房家屬院,據說裏麵聚集了光明幫大部分成員。
他們大都是鋼廠工人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由於家境窘迫又貪圖享樂一起踏上了犯罪道路。
到了大院,林大勇又打聽了幾戶居民,終於找到了陳有光家。
遠遠地,林大勇聽見小院裏傳來醉酒吵鬧的聲音。
“光哥恢複的咋樣了?”
“沒事,不就是被紮了一下子嗎?早知道應該直接弄死那小子!”
“嗨,快別提他了,反正錢我們都搶到了,那丫頭帶的錢可真不少,有小1萬呢,這回賺了!喝酒喝酒……”
“說到這還是可惜了,差點我就把那丫頭辦了,多嫩的姑娘!沒想到那小子那麼有種,我都有點服他了!”
“砰”的一聲,林大勇踹開了門,麵色通紅。
“把手背到後麵,站到牆角去!你們涉嫌搶劫傷人被捕了!”
他掏出配槍指著桌子。
在座的3人都愣住了。
過了許久,陳有光笑道:“嗬嗬,老大爺,你騙誰呢?警匪片看多了吧?”
“玩具槍吧?是不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哈哈。”
其餘人附和著。
林大勇隻覺得怒氣化作蒸汽,從自己頭頂“呼呼”冒出。
他舉起手槍,衝著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砰——”兩聲巨響在半空中炸開。
“聽懂我的話了嗎?”林大勇吼道。
那3人緩緩地抱住了頭,一個接一個向牆角挪去。
……
錦天市,在接到林大勇消息後,立刻圍了鋼廠大院。
隨後,在陳有光的家裏,搜出了香古鎮網吧的收銀匣子,還有作案工具,認定三人為網吧搶劫案匪徒。
很快,陳有光在林大勇審訊下,供述了全部作案流程。
“張雨陽沒參與搶劫?”邢木陽驚道。
“是的,他和林淼都是受害者。店主估計是為了要賠償,故意發給你們剪輯過的監控錄像,以此隱瞞真相。”
“通過昨天的走訪,我才知道,當地居民都害怕光明幫的人,店主肯定是沒指望他們能賠償。”
林大勇道。
次日,林大勇帶著陳有光等人的證詞,再度回到香古鎮網吧質問店主,終於獲得了案發當晚全部監控錄像。
他一個人窩在招待所裏,緊閉門窗,一遍遍看著那晚的視頻。
他看著林淼走進網吧時候的笑臉,那種笑容是他沒見過的。
沒有僵硬與遷就,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和自由。
他看著張雨陽為了保護林淼,默默忍受暴力攻擊,並突破匪徒包圍順利逃脫。
“淼淼的頭發……”
林大勇驚訝地發現,林淼的一頭長發,被剪得隻剩下脖子後麵短短一截。
他恍然意識到,女兒為了和那個男孩逃亡,下了多大的決心,甚至剪掉留了十幾年的長發。
在世人眼裏,張雨陽是十惡不赦的弑師惡魔。
在親人眼裏,他是可有可無的累贅。
在同學眼裏,他是孤僻暴力的變態。
可溫柔善良的女兒,為什麼心甘情願追隨他?
真實的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林大勇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撥通電話:“喂,葉隊,武秋華是被勒死後,才被捅的刀子對嗎?”
“是的。”葉風道。
“那有沒有可能勒死他的不是張雨陽呢?凶手是用什麼勒的他?”林大勇道。
葉風沉默了片刻,道:“還沒有找到。武秋華脖子上的勒痕非常特別,應該是用特殊材質,或者有特別花紋的繩子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