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帶著林大勇,來到了太平間,“請盡快聯係殯儀館吧……”
林大勇搖晃了兩下,靠在牆邊,一瞬間仿佛又老了10歲。
“您,您有在聽我說話嗎?”醫生舉著死亡登記表,在他眼前晃了晃。
“哈哈——騙,騙人的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笑得弓起了背,笑得流出了淚。
“瘋子?”醫生嚇得退出了太平間。
好人做到底吧!
林大勇打起精神聯係殯儀館,安排鄭文兵的火化事宜。
下午,他一個人抱著盆骨灰回到了執法局。
“他把那玩意帶來幹嘛啊?”
“多晦氣!”
“神經病!”
走廊上的人們,紛紛投來厭惡鄙夷的目光。
“還是要感謝您啊,老弟。”
林大勇已經絲毫不在意任何人目光,自言自語道,“您堅定了我的信心,告訴我凶手不是孩子們。還有……凶手右臂被您刺了一刀!我會把您安葬的,放心吧。”
傍晚,歐陽菁在大橋下,找到了林大勇。
他坐在那個廢舊沙發上抽煙,而骨灰盆就放在沙發上。
“林哥,我剛接到電話,有人要接收鄭文兵的骨灰。”
歐陽菁道。
“什麼?”
“是一個女人,她坐明早的飛機從哈爾濱趕來。”歐陽菁道。
“可……鄭兵不是隻有個弟弟嗎?”
“對,這個女人從戶籍記錄上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她說會帶骨灰回故鄉安葬。我想,這是最好的歸宿吧。”
歐陽菁道。
是啊,總好過在這橋下做孤魂野鬼。
林大勇微微一笑,拍了拍骨灰盆。
“再見了,老弟。”
……
1月22日,距離除夕還有2天,嵩昭市執法局審訊室。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葉風俯下身湊近了冉濤。
後者已經保持同一個姿勢沉默一下午。
“我已經和武秋華的學生們核實過,他的研究生秦文、黃達都說他是個好老師,學識淵博而且對學生和藹可親,他教授的本科班學生也都挺喜歡他的。”
“你們專業其餘教師,也都對他頗有好評。那你為什麼說,他不是個好老師呢?”
葉風提高了音量,“是不是你們之間有特殊的矛盾,隨即爆發衝突,在爭執中你勒……”
“不!”
冉濤仰起頭,滿臉淚痕,“我沒有殺人!”
“那你說啊,找他究竟是幹什麼?”
“武教授,他!他……”
冉濤攥緊拳頭,閉上眼吼道,“他侵犯了我!”
“你,留下什麼證據了嗎?”一旁的林安,再也按捺不住,焦急問道。
“在我手機裏……”
林安將冉濤手機打開。
按照他的指點,在隱藏文件夾裏,找到了武秋華與他的聊天截圖。
登時,滿屏汙穢露骨的句子,看得她幾乎作嘔。
“武秋華用直升他研究生做誘餌,讓我單獨去他辦公室,說是幫他幹活,其實是……有過幾次後,我心裏無法再承受,所以那天,才找他解除導師關係。”
“哦……”
葉風一愣,微微一笑,“這個作為動機似乎更合理呢。”
“我沒有殺人……”
冉濤哭得肩膀抽動,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喊道:“為什麼隻懷疑我?我從物理學院小門離開的時候不到9點,那時候,金越就在附近,看樣子也要進去呢!”
“誒?”
葉風翻開筆錄,上麵明確記載著,金越與同學們9點半經過物理學院,然後同學們各自回宿舍。
他則在樓下抽煙,並看到張雨陽倉皇逃跑。
“你是不是記錯了時間?”葉風道。
“我發誓!那時候我看了手表。而且一貫成績好的金越,這次大學物理考試也沒及格,我聽見他在背後罵武秋華是個傻*,他就沒有動機嗎?總不能因為他爸爸是執法者,你們就不懷疑他吧?”冉濤喊道。
“對了,金越聯係到了嗎?”葉風轉向林安。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