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就差那麼一點!”
盯著文檔上的一行行文字,林大勇抱住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14年前,國慶假期剛過,嵩昭一中高三實驗班,失蹤了一名叫做王曉紅的女生。
由於在此之前,嵩昭市已經出現過三起少女被勒死,並切割身體的案件。
所以這起失蹤,引起了執法者高度關注,在全市範圍內拉網式調查。
最終,在北山上一個偏僻樹叢發現了她被破壞的遺體。
當時,通過解剖法醫判定,她的死亡時間是10月7日晚上7點-9點。
由於山上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沒有遺留指紋和凶手體液,調查難度很大。
原本,當時的隊長李宗剛,認為王曉紅的死亡原因,與前三位死者一樣,是凶手隨機選擇的砂仁目標。
但林大勇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他認為前三起案件女孩,都在城裏她們經常出沒的地方被害。
可這次王曉紅卻在鮮有人去的北山遇害。
她不會隻身一人去那裏,一定是和熟人有約會。
通過走訪調查,林大勇又得到了突破性進展——
身為數學課代表的王曉紅性格內向,和男性接觸很少,已知的隻有前桌男生張猛、物理老師,還有同樣是數學課代表的李深海。
案發時間,張猛和物理老師都有家人鄰居的不在場證明,可是李深海那時候,獨自在學校外麵租房居住,沒有人為他作證。
就在林大勇打算提審李深海的時候,證人出現了。
而那個人,竟然是李深海的數學老師嚴瑛!
“10月7日晚上,深海在辦公室幫我改月考數學試卷。”嚴瑛道。
“你確定?他一直沒有離開過辦公室?”林大勇問。
“確定。”
對於妻子的話,林大勇素來深信不疑。
於是,他又變換了調查方向。
改為研究剛剛流傳到中國刑偵領域的“心理側寫”技術。
那時候,他對凶手的心理認知是:家庭無女性成員,缺乏母愛。沒有機會與女性接觸,因而對女性好奇。
姓能力缺失,切除器官滿足好奇心並獲得興奮。
他當時也走訪了李深海的原生家庭,知道他雖然父母雙亡,但有兩個姐姐。
那時候,他單純地認為,姐姐都是疼愛弟弟的。
李深海雖然有些敏感內向,但一定不缺愛,不會心裏扭曲。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陰差陽錯間林大勇放過了少年時的李深海。
未曾想到,14年後再掀波瀾。
“嚴瑛,你,你為什麼要說謊啊?!”
執法局空無一人的走廊裏,久久回蕩著林大勇痛苦的吼聲。
……
陽光透過狹小的窗子落入小屋,在雪白床單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雖說是執法局休息室,其實就是一個暫時的監牢。
林淼躺在床上,頭蒙著被子,其實大睜著眼睛。
她不敢入睡,因為隻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張雨陽滿身是血的樣子。
雖然董明告訴她張雨陽身體無大礙,但由於父親的緣故她平生最不信執法者說的話,所以一度陷入了焦慮與抑鬱。
那些傷口一定很痛吧。
他現在一定很孤獨吧。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地不辭而別,他也不會落單而被殺手盯上,也不會被押回嵩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