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四口之家不幸發生火災的報道。
父親和母親葬生火海,隻有兩個孩子還留了一口氣,被雙雙送進了醫院。
父親是當地政府某部門的小官,母親繼承了娘家的小工廠,日子過得頗寬裕。
大孩子剛上高中,小孩子還在上小學。
兄弟倆都嚴重燒傷,陷入了昏迷。
這一家人,正是複姓青陽。
朱離:“你懷疑這兩個孩子就是這兄弟倆?從年齡看是挺符合的,還有經濟能力也相當。”
“就算沒有保險金,光是繼承了父母的遺產,也足夠兄弟倆搬進他們這種公寓了。”
“可是,報道裏說,他們都被嚴重燒傷了,我卻並沒有在他們身上,看到有任何疤痕。”
白曉不客氣地說:“你也沒看到人家全身,可能燒傷的部分正好被衣服擋住了。又或者做過去疤手術了。”
金燁笑了。
其實就算沒有朱離的懷疑,也不能僅憑這麼點兒線索就判定,這兩兄弟就一定是朱離對麵的新鄰居。
他可不是做事隻靠猜的人。
“所以我設法找到了當年認識他們的人,讓他們看了那兄弟倆的照片。”
朱離對怎麼調查到的不感興趣,反正金燁有的是辦法。
她隻想趕緊知道信息:“那些人怎麼說?”
金燁先不急著回答,露出了一很微妙的笑容:“他們都說長得像極了,但是一定不是。”
朱離和白曉一皺眉頭,不約而同地問:“為什麼?”
金燁:“因為兩兄弟後來都因為傷重不治,雙雙死亡了。”
白曉和朱離,一起在震驚裏呆了好幾秒,才由白曉喊了一句。
“什麼?!”
可是金燁依然微抿著嘴,保留著那抹很微妙的笑容慢悠悠地說了下去。
“弟弟入院後三天就死了。哥哥卻足足支撐了一個月。因為他身上的燒傷實在太嚴重了,比弟弟還要嚴重得多,所以當年的主治醫生還以為他會先死。沒有想到……”
金燁笑容裏,忽然多了一絲複雜的凝重。
長長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種頑強簡直太淒慘了。他的每一秒鍾都是活在煉獄裏,在烈火焚身的痛楚裏煎熬。”
“連主治醫生都不止一次暗暗地想,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朱離想不到,會是這樣可怕的痛楚。
她的腦海中,一下子又閃現出少年很少會有表情的臉。
第一次覺得,他能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那個可悲的少年,確實是她對門的那一位。
可是,死掉的人,又怎麼會再活過來?
金燁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懷疑,卻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因為他調查出來的事情,可比這還要有趣:“不過,這還不是最驚人的。”
白曉和朱離又一次呆住了。
這一回白曉沒跳起來,怔了好一會兒,慢慢地坐了回去。
朱離的眼睛也沒法再睜大了。
……
柏惠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發亮了。
她隻睜開了一下眼睛,便又因為光線而閉上了。
捂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才又再次睜開眼睛。
一轉頭,便先看見弟弟趴在床前還呼呼睡著,身上連條毛毯都沒披。
柏惠正想叫他,黑色的後腦勺卻動了一下,慢慢地抬了起來。
“姐姐,你醒了?”弟弟連忙振奮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