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特別能吃,經常三不五時地點我們公司的菜。所以一來二去,我跟他們就熟了。”
“我是對她有好感,可我一開始也沒多想啊!”
“人家長得那麼漂亮,是吧?又是正經大學畢業,工作也好,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們這種人?”
“是她先來撩撥我的。加了我的QQ,總跟我說些肉麻兮兮的話。”
“那我肯定動心的啊!換成你們,你們能不動心?”
“QQ上頭打得火熱,見了麵又都笑嘻嘻的,怎麼就突然變成我一頭熱了?”
“我不過就是想拉一下她的小手嘛,又沒怎麼樣。她就突然把臉一拉,把她舅舅都叫出來了,她舅舅舉著擀麵杖,對我就是一通亂打。”
“然後QQ也把我拉黑了。”
“我想找她把這事說清楚,結果她搬到公司宿舍了,那我沒辦法了,隻能找到她公司去了啊!”
“她跟見了鬼似的,非把我說得變態跟蹤狂一樣,害得我被她同事又是一頓打。”
“這還不算完,她還投訴到我們公司,威脅我們公司要不處理我,她就報警。害得我差點兒連飯碗都丟了。”
說到這裏,喬誌新不禁仰頭又是長歎一口氣,大有一種苦命人的滄桑感。
“我每個月都要向家裏寄錢的,怎麼能丟掉飯碗?沒辦法,我隻好一個勁兒地認錯,好不容易她才肯撤銷了投訴,。
“飯碗雖然保住了,但公司把我調到了棚戶區。”
他苦笑著搖頭:“棚戶區,能有多少單子啊?連我原來三分之一的接單量都沒有。”
“唉……我真是,招誰惹誰了。”
他緊緊地抿住嘴,曬得黝黑的臉皺起來,像是要哭了。
“像我們這種人也沒什麼本事,就靠吃苦耐勞掙點兒死錢,現在就算我想吃苦,連這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還把我告到執法者這裏來了……”
他的臉越皺越厲害,終是捂著臉抽噎起來。
一會兒用力把淚一抹,紅著眼睛發泄一般地大聲道:“我才是受害者好嗎?是我被她給涮了!”
張強忍不住看一眼薑德海。
老實說,薑德海也不是全無感覺。
人心都是肉長的。
但是就像他之前跟喬誌新講的,執法者不會聽單方麵的話。
任憑誰的話,如果沒有證據支持,都隻是一麵之辭。
“來,喝點兒水。”薑德海將茶杯推過去。
喬誌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薑德海也不勸,看一眼張強。
張強連忙起身,小心地避開喬誌新碰過的地方,拿起茶杯出去了,一會兒又空著兩手回來了。
“那你說的那些事,有人可以為你證明嗎?”薑德海問。
喬誌新:“說倒是說過,可我那些老鄉、同事都覺得我在做夢。我給他們看聊天記錄,他們也不信,非說是我自己搞了兩個號,瞎編的。”
薑德海:“聊天記錄呢?”
喬誌新:“現在哪還有啊?她一早就把我拉黑了,我手機也換了。”
薑德海:“那你還記得劉英的QQ號碼嗎?”
喬誌新搖頭。
薑德海皺皺眉頭:“你真是一問三不知啊!”
喬誌新:“我就記得她的QQ名叫寂寞的心。”
薑德海:“”這種爛大街的名字,在逗他嗎?
薑德海暫時也沒啥好問的,隻靜靜地等著。
喬誌新不知道他在等什麼,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漸漸緊張起來。
“執法者同誌。”
喬誌新哀求,“我真是冤枉的,都已經倒了大黴了,你們就放我一馬吧!”
薑德海:“那也不是靠你嘴巴說的,是不是真冤枉,一會兒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有人進來送了一份報告。
薑德海迅速地看完結果,便給張強使了個眼色:“把他銬起來。”
喬誌新大驚,眼睜睜地看著張強摸出明晃晃的手銬,走了過來:“這,這是幹什麼?”
薑德海把那份報告扔在他的麵前:“別演了。剛剛從你用過的茶杯上采集到了你的指紋,這是鑒定報告。你的指紋和凶手留在犯罪現場的指紋,完全一致。”
“你就是凶手。”
……
青陽敏言接到通知,馬上趕到執法局。
當再次看到緊跟在他身後的朱離,別說梁永強,連薑德海都沒脾氣了。
“朱老師。”
薑德海嗬嗬地笑,“您不上班嗎?”
朱離:“我正在上班啊,監護學生……”
被青陽敏言掃了一眼,不知不覺就降低了音量,“不就是我的重要工作?”
薑德海:“那你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學生吧?”
朱離:“可是別的學生都乖乖在學校上課啊?”
她正色道:“學校已經正式批準,以後,就由我來全程監護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