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敏言擦掉嘴角的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他便離開了。
呂淑蘭被及時地送到了醫院,搶救也很成功。
午夜十二點來臨時,她已經很安全地睡在重症監護病房裏。
她的親友都來看她了,好些人守在她的病房外。
他們不相信呂淑蘭能幹得出那種事,都覺得一定是執法者弄錯了。
醫生過來做例行檢查,看守病房的執法者幫他開了門。
親友們也連忙跟過來,馬上被攔在門外。
醫生站在病床前,仔細地看了看。
呂淑蘭的臉色很蒼白,但神態是放鬆的,絲毫不見痛苦。
他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露出了一抹讚賞的微笑。
如果你仔細地看看這位醫生,你會發現,他的五官竟然和喬誌新有幾分相似,而他的聲音更是和喬誌新一模一樣。
“一切如你所願。”
他低聲地說,“也如我所願。”
……
青陽敏言剛回到公寓,對麵的門便迫不及待地開了。
朱離臉上掛著兩隻黑眼圈,眼睛卻炯炯有神地盯緊了他。
“你今天很奇怪。”
朱離憋了一個晚上,可不想再憋下去,“見完劉英後,就開始了。”
青陽敏言歎了一口氣。
他今天也很累了,真不想再節外生枝,可偏偏朱離不是個好打發的。
他隻得轉過身來。
這時,朱離才看到他另一邊臉上的傷,吃了一驚。
“你,你怎麼被人打了?”她問。
青陽敏言:“明天就會好了。”
朱離:“明知道你是個高中生,還打你?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青陽敏言:“都是小事。”
朱離:“……”意料中的答非所問。
三十七歲的假高中生,就是沒有真貨那麼可愛。
朱離衝他一揚頭:“過來。”
便先進去了。
青陽敏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可能還是怕麻煩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了過去。
朱離拿出了一隻藥箱,叫他去沙發上坐著。
就算他是假的高中生,可她是真的老師啊。
而且學校都批準了,以後他就是她要負起的責任了。
學生受傷,老師明知而不管,真的很對不起那份工資的。
塗點酒精擦點藥的空閑裏,青陽敏言看到沙發上,除了放著一件藍色的女式西裝外套,還有一團皺巴巴的……布料?
看著還挺眼熟。
他拿過來一翻:好像,是他那件襯衫?
可是原來蹦掉兩個鈕扣的地方是怎麼回事?
怎麼變成兩個洞了?
朱離連忙搶過去,塞到背後。
但是晚了,青陽敏言已經看清楚,那兩個洞是怎麼來的。
反複地縫又反複地失敗,布料都給弄壞了。
“就兩個扣子。”
他很不可思議,“你都不會縫?”
朱離惱羞成怒,“刺啦”一聲,撕下一整條的藥布貼在他的嘴角上:“我賠你一件新的。”
青陽敏言無話可說。
朱離低頭哢哢地收拾藥箱,收著收著,卻又停住了。
青陽敏言微微皺眉:“怎麼了?”
話音剛落,朱離便直直地倒了過來,他隻好接住。
“喂!”
朱離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臉倒在他的胸口,隻露出個後腦勺。
青陽敏言有點兒費力地扶穩她,正要低頭再喊她,就聽“砰”的一聲,他被撞得仰麵翻倒,下巴痛得快裂開了。
朱離卻毫無所覺,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好像剛剛一腦袋頂到他下巴的是別人一樣。
青陽敏言真是苦不堪言,嘴裏又多了一道血腥味。
這可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捂著下巴,跟著朱離來到電腦前。
果不其然,朱離開始作畫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異能發作,可是仍然會有一種驚奇。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操作鼠標的手,靈活得像一條蛇。
等迅速地畫完,朱離便閉上眼睛,趴倒在桌上。
青陽敏言拿起自己的襯衫想要給她蓋上,半途中卻又收回來。
他看了會兒朱離被壓得變形的臉,又歎了一口氣,拿起她自己的那件外套幫她蓋上。
當他輕輕地關上朱離的門,梁永強的電話打來了。
“呂淑蘭剛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