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倒不一定是自己想死,可能是想逃跑,卻沒想到自己,遠沒有電影裏的那些罪犯身手好。
梁永強:“目前的情況就是,車健不僅讓凶手進屋,還曾背對著他。此外,凶手足足捅了車健九刀,這也表明了他對車健有很強烈的恨意。這些跡象都說明,凶手和車健很可能是熟人。”
朱離:“會不會跟龐豔有關呢?”
梁永強:“你是說真龐豔還是假龐豔?”
朱離沒想那麼仔細,一下子被問住了。
和這裏精通破案的專業人士不同,她本來就是一個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什麼分析、推理……
她都是靠猜的。
想了一會兒,她才試探地問:“真龐豔?因為他刺傷了真龐豔,所以有人替真龐豔報仇?”
梁永強笑了笑:“車健和真龐豔,工作生活裏並沒有交集,他應該也不會認識真龐豔身邊的人。”
“一個陌生人找上門來,就算車健會讓他進門,也不會毫無防備地背對著他。所以我覺得,不會是跟真龐豔有關。”
朱離:“那就是和假龐豔有關?車健知道騙他的人是假冒的了,一定會想方設法聯係她、威脅她,所以假龐豔就找人,先下手為強了?”
梁永強:“這種可能有。但是現在證實不了。”
回頭看一眼剛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技術人員,他手上拎著一隻證物袋。
袋裏裝著一隻濕淋淋的手機。
那是剛從馬桶裏掏出來的,車健的手機。
梁永強:“凶手殺了車健後,把他的手機扔進了馬桶。凶手自己也沒帶手機。”
朱離抱著一絲僥幸:“手機不能搶救了嗎?”
梁永強:“如果馬上撈起來還是有可能的吧,但是泡了這麼久,基本沒希望了。”
同樣沒救的,還有臥室裏的台式電腦。
主機早就被澆了一盆冷水,空氣裏還有沒散盡的電路燒焦的糊味。
朱離一臉失望。
在她看來,線索都斷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她小聲地嘀咕。
梁永強:“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明凶手的身份,特別是看他和車健有什麼交集,也許就能找到假龐豔。”
這是目前最穩妥的做法。
但是……
凶手的身份要怎麼查呢?
如果他沒有前科,就算有長相有DNA等等,也是沒有地方可用。
那就隻能靠艱苦樸素的人工排查了,也許他會出現在車健的社會關係裏
梁永強看向青陽敏言:“你沒什麼要補充的嗎?”
青陽敏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搖搖頭。
這下,連心神還沒完全穩定下來的薑德海,也感覺到了異常:“你今天怎麼了?一個字都沒說呢!”
青陽敏言連眼睛都沒抬。
薑德海也習慣了他的冷漠,下意識地看一眼朱離:“你倆是不是又鬧什麼別扭了?”
朱離很無辜:“什麼叫‘又’?”
她也想知道青陽敏言是怎麼了。
這些天,她也覺得他有點兒怪怪的。
雖然他本來就怪怪的,對她愛搭不理。
但現在,更叫人捉摸不透了。
她看他的時候,他就翻過臉去,恨不得拿她當空氣。
可是她不看他的時候,他又悄悄咪咪地盯著她看,恨不得看到她骨頭裏去。
正好薑德海起了這個頭,那她就幹脆順水行舟,向本人問個清楚。
“你是不是有話憋著,沒跟我說?”
她直直地盯住青陽敏言的眼睛。
青陽敏言調整了視線。
朱離也隨即跟著走過去,依然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
梁永強和薑德海,默默地相視一眼,很默契地站成一排,靜觀其變。
畢竟,人人都有一顆吃瓜群眾的心。
而青陽敏言和朱離的瓜,更是可遇不可求。
兩個人不過數步之遙,因為身高的差異,青陽敏言垂下視線,沉默地和朱離對視。
但氣勢上,竟是矮個子的朱離,漸漸占據優勢。
她有一種無所畏懼的坦蕩。
青陽敏言正好相反,他有太多太多剪不斷理還亂的顧慮。
最後,青陽敏言側過臉,似放棄又似無奈地輕輕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