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德海看看她也沒有成熟很多的臉,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然後鬧得越來越大聲,”她咽了一口口水,“女孩好像哭了,但後來又沒了聲音。”
“我實在忍不住,就假借送水果去看看。”
“還沒到包廂,就看到那個女孩自己走出來了,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臉上還有傷。”
“我喊了她一聲,她也沒理我,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了
這回薑德海忍不住了:“你就那樣讓她一個人走了?”田翠抬起頭,臉上也蒼白一片:“不然怎麼辦?我們能算什麼東西,難道是什麼大人物嗎?”
“再說了,那天是周末晚上,也有很多別的客人啊!好多男的也沒站出來啊!”
薑德海語塞,看著她有些空洞的眼神,心裏剛剛要升起來的一團火好像被一口透明的玻璃罩又按了回去。
“那個女孩,”他問,“你們還記得多少?”
田翠搖搖頭:“不記得了。”
田鳳忍不住補充一句:“好像跟我差不多大。”
薑德海有些吃驚地看向她。一直在一旁靜聽的青陽敏言也不覺抬頭。
“你多大?”薑德海問。
田鳳低著頭:“十七。”
沉默。空氣忽然變得厚重起來,很難吸到肺裏似的。
薑德海:“那之後,你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兩個姑娘點點頭。
料也問不出有用的東西了,大廳裏的監控也隻保管一個星期,薑德海和青陽敏言隻有離開。但兩人剛轉身,卻聽田鳳忽然又說一句。
“那天我們老板也在。”
兩人不禁同時站住,一回頭,就看見田翠一把抓住了田鳳,但被一把甩開了。
田鳳哭了:“算了,姐,我不想瞞了,大不了不幹
了。”轉頭就對薑德海全說了,“老板也在包廂裏,和勇哥他們一起。”
薑德海:“那個女孩的事,他也參與了?”
田鳳咬著嘴唇:“那些人都聽勇哥的。勇哥,聽我們老板的。”
空氣又是一陣凝滯。
青陽敏言將薑德海拉到一邊:“我們可能弄錯了。”
薑德海一驚。
青陽敏言:“剛剛你和她們老板通話,他的反應有點兒奇怪……”
薑德海:“你也覺得?”
青陽敏言:“消失的不僅有小童,還有祝勇,現在再加上這個反應奇怪的老板。如果有危險的不是小童呢?”
薑德海恍然驚醒:“小童在為那個女孩報仇,先是祝勇,接著是……老板!”
他連忙大步往回走,大聲向兩個姑娘喊:“快打電話給你們老板!快!”
兩個姑娘嚇一跳,趕緊照做。
薑德海一把奪過電話,但回答他的隻有對方已關機的提示。
薑德海哢地掛掉電話:“他現在在哪裏?”
薑德海一路狂飆。
車速之快,青陽敏言都得抓住扶手。
中間,薑德海拿起手機調出張強的手機號,又放了回去。
青陽敏言瞥在眼裏,隻當沒看見。
老板家是一戶單門獨院的三幢小樓,和別墅也差不多。
兩人趕到時,從外麵看沒什麼異常,很安靜。
但薑德海還是瞬間警惕起來,拔出腰間的槍,示意青陽敏言跟在他身後。
小院的紅漆鐵門,原來是虛掩的,輕輕一推,便發出很微弱的吱呀聲,慢慢敞開了。
院子裏,一條德國黑背,伸直了四條腿歪躺在地上,嘴邊還有一團帶血的白沫。
薑德海的神經,頓時又繃上三分,輕手輕腳地走到死狗前一看,嘴裏還有沒吃幹淨的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