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你……”
話未說完,巷子裏傳來腳步聲。
“怎麼樣?”巷子一端傳來聲響。
封崢警覺,扭頭看了過去,正是剛剛的兩人,輕聲交談地又返了回來。
張芷栩見狀,手上突然用力把人拉了過來。
封崢一時鬆懈,腳步踉蹌上前。
下顎撞上她的額頭,封崢下意識地低頭,眼前是她纖長的睫毛。
在昏暗的巷子裏,在明亮的明眸前,輕輕一掃,落在他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兩人的身體,相互貼緊,鼻息間的熱氣在相互縈繞,張芷栩聞見了他身上的淡淡的煙味。
不遠處,那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張芷栩踮起腳,湊近,唇直接貼上他的。
她雖然性子冷,但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何況她都跟了三天了,不能功虧一簣。
唇上冰涼卻柔軟的觸感襲來,封崢愣了一下,眼睛看進她毫無懼意的瞳孔裏。
空氣是涼的,心髒在狂跳,唇齒間摩擦,有甜甜的水果糖味傳進口中。
剛剛說話那兩人已經走過了。
封崢刹時放空的腦子已經回神,但身子卻僵住了。
耳邊隻有“咚咚咚”的心跳。
張芷栩收身,意有調笑:“吻技不錯嘛~”
說著,用拇指捏了捏他的唇瓣。
熱度灼人。
封崢瞬間鬆開手,退後一步,低頭怒然而視!
她繼續低言:“一人跟一個吧,別再跟丟了。”
說完她側身出來,悄聲跟上其中一人。
封崢怔在原地,唇上熱度明顯,口腔裏還有一絲甜,他是被人調戲了?
而她已經轉身不見,媽的!
就不該對女人掉以輕心,勾的心癢,壞了正事。
他刀刻般的輪廓繃緊,神色沉斂,快步走出巷子盯住另一個人。
事實證明,封崢真的壞了正事,跟蹤的那人自從進了居民樓,便一直沒有出來。
跟蹤無果,封崢一個電話把柯仁喊了過來,代替他窩在這人樓下,把嫌疑人照片給了柯仁,囑咐好一有動靜要立馬通報。
柯仁嚇得膽顫,這剛進執法局三個多月,就有這麼重要的任務?
但老大說這是鍛煉的好時機……
封崢坐在車裏,滿腦子都是巷子裏那個女人。
他若是相信她毫無目的,那可真是被美色蒙了心。
他抽口煙,衝散那甜味,冷靜地思考這幾日來,與那女人的所有交集。
不知姓名、不知住處、沒有電話。
而自己的一切她全部知曉。
若說是巧合,連柯仁都得說他天真了。
封崢眉頭緊鎖,拿出電話打給老刀,這是唯一和她有過接觸可能了解的人。
老刀在附近的按摩中心,他唯一一處不是露天的地盤了。
推開門店,就看見一染得五顏六色頭發的男孩,十七八歲,站在門口,朝著封崢鞠躬。
“封執法者,您跟我來。”
封崢陰沉著臉,點點頭,跟著他繞過櫃台打瞌睡的姑娘,彎彎繞繞進了一間屋子。
老刀老神在在地趴在按摩床上,敦實肥厚的後背上,一雙纖細卻指節明顯的手,固定節奏有力的按著。
雜毛小弟:“刀哥。”
老刀舒坦地應了一聲:“封執法者!快躺下!讓我們這最好的技師給您舒服舒服。”
說著,手指向旁邊的按摩床。
封崢用腳踢了踢按摩床:“生活很愜意啊?”
按摩師嚇了一跳,收回手,往邊上站了站。
老刀這才從床上慢悠悠地爬起,穿好衣服笑道:“您說的哪裏話?都是托您的福。”
話罷揮揮手,讓小弟和按摩師出去。
房間門被關上,老刀給封崢點了支煙:“封執法者找我有什麼事?”
封崢兩手夾煙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讓神經緩了下。
他掀起眼簾,冷眉冷眼地盯緊老刀諂媚的笑容。
又漫不經心地開口:“有話直說,不和你兜圈子,你也別給我耍心眼。”
老刀:“那是自然的。”
“前兩日你堵住的那個女外賣員是怎麼回事?”
封崢壓著嗓子眯起眼,煙霧散開,狹小的房間內籠罩著一層迷離。
老刀神情一怔,隨即自然撇嘴:“嗐!那女的就是個外賣員麼,我看著長得不錯,想認識認識。”
“叫什麼?”封崢彈了彈煙灰,下頜闔動。
老刀笑著含進一隻煙:“您那天都把人送回去了,還問我叫什麼?”
香煙被人揩了去,上下唇兀自碰到一塊,老刀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封崢。
“說!”
“這……我也不知道啊。”
封崢欺身:“真不知道?”
他嘴上含著的煙,因為說話而徐徐顫抖,煙灰掉落在老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