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為她一晚上沒睡,結果這女人在這笑得人畜無害。
“這麼蠢的問題,封執法者還是要問?”
張芷栩別過耳邊的碎發,寡淡的神情染了笑,甚至有幾分嬌媚。
此地此景此對話,她竟然能夠笑得如此?
封崢煩躁得把煙頭掐滅,感覺自己又處在劣勢了。
“那換一個,接近我為了什麼?”
張芷栩笑出聲:“……我說巧合,信嗎?”
“咱們到底誰蠢?”
封崢懶散地把後背靠在椅子上,勾勾嘴角。
張芷栩沒說話,從桌子上拿起紙筆,寫了一連串的數字。
封崢沉默地看著她的動作。
張芷栩傾起身,隔著桌子,將紙條塞進他外套內的口袋,手指劃過他的貼身襯衫。
他緊盯著她的眼睛,身體卻不得不清晰地感受她指尖的溫度。
“有事聯係。”
說完,她收回指尖,把手又落在他大衣外側胸口處,拍了拍。
眼尾翹起,染滿笑意。
她欲收回手,卻被封崢一把拽住手腕,眼神對視。
氣氛緊繃,一個劍拔弩張,一個笑得勾人。
此時,宋朝夕拿著筆錄從門口走了進來,正好見到這一幕。
她按壓神色,敲了敲門。
張芷栩回身,收起笑容,掙開他的手,兩步走過來:“是不是還需要簽字?”
宋朝夕看她一眼:“在這兒。”
眼神暗沉,把筆遞給她。
簽好字,張芷栩對著封崢揮手:“封執法者再見。”
身後的封崢,見她那副乖張輕佻的模樣,氣極反笑,這女人倒是真有點意思。
“瘋頭兒!目標鎖定了!”
卷毛跑了進來,朝著封崢喊。
封崢噌地從椅子上站起,小跑著從張芷栩身邊跑過,宋朝夕也收回眼神跟著跑了出去。
張芷栩挑挑眉,一身坦蕩地走出去。
走廊裏,聽見他的沉穩聲音:“柯仁呢?”
剛剛的小執法者:“他半夜睡著了,說剛才進去找人沒找到。”
“媽的……”
封崢迅速領著幾個兄弟,,開車一路狂追,終於在開往隔壁縣的省道上,截住大巴車。
搜車時間不過五分鍾,賣拐分子毫無懸念的被捉住。
把剛足月的嬰兒與嫌疑人分開帶回,一切順利的不像話。
將犯罪嫌疑人關進審訊室,劉召霆走進來,拍了拍封崢的肩膀,兩人透過玻璃看著審訊室內。
“執法者,我真的是帶著孩子出去而已,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我抓起來呀!”
嫌疑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又黑又粗糙的皮膚,老實地坐在審訊椅上。
正是昨晚跟蹤的其中一個。
卷毛敲了敲桌麵:“不是初犯了吧?看你這戲演得挺好
“我演什麼戲?那真是我兒子!一個月前剛生的!”
“新出生嬰兒你帶他坐大巴?這麼冷的天?”卷毛翻白眼。
嫌疑人舔舔嘴唇:“那是我媽……”
“想好了再說。”
“我媽生病了,想看看孩子……臨終前。”
男人縮縮鼻頭。
“孩子母親呢?”卷毛又問。
男人踟躕著。
宋朝夕正好走進來:“劉隊,瘋頭兒,剛剛去醫院調查過,確實是他的孩子,孩子母親出院就離開了南縣。”
劉隊:“做親子鑒定。”
宋朝夕點頭。
封崢眼神冷卻:“賣拐親生子女的案例又不是沒見過。”
“調查清楚再下定論。”
劉召霆掃他一眼,隨即走出審訊室。
宋朝夕抬頭看他冷峻的側臉,欲言又止。
封崢緩了會神色,低頭看她:“怎麼了?”
宋朝夕笑:“柯仁在外等著挨罵呢。”
他揚眉,咋舌:“讓他等著吧。”
封崢出了執法局門口,叼著煙頭,走到垃圾桶麵前,頓住。
“你這總跟著我,不怕我罵你?”
點著煙,他開口。柯仁哆哆嗦嗦:“怕……啊。”
“那還跟著我?你找劉隊給你換個人帶吧。”
封崢吞吐著煙霧。
“啊?頭兒,你別這樣,我錯了,我下次絕對不睡著了。”
柯仁上前兩步,試圖挽留。
“你知道這人多重要嗎?找到這個人能定裏麵人的罪,找不到可能無罪釋放。”封崢回頭,眼神陰鷙盯著柯仁。
柯仁膽子小,聽到這話,覺得自己壞了一件大事。
“算了,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查一下這個人的所有資料,以及相關監控。”
柯仁點頭:“好。”
“走了。”封崢快步下了幾級台階。
柯仁:“瘋頭兒……你幹什麼去?”
“你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