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是我們的案子!不對,不是成立了專案組嗎?我肯定在裏麵吧?”
劉召霆神色一凝,低言:“這事,我正要和你說,市局對這案子很重視,調派市刑警大隊長作為專案組長……”
封崢緊盯劉召霆,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至於專案組成員,沒有你。”
封崢眉頭緊皺,深邃的眼眸,漆墨一般,他壓抑著情緒:“為什麼?”
“上邊有上邊的考慮……”
“你沒有提議嗎?!”
封崢緊盯著一言不發的劉召霆,指著自己:“我是誰?我封崢!打擊瀝水市賣拐團夥,誰不知道我?!沒有我,能行嗎?!”
最後一句,封崢扯著嗓子吼出聲。
“就是因為誰都知道你!”
劉召霆猛地拍桌子,“犯罪團夥會視你為眼中釘!那調查抓捕行動,如何進行?”
封崢嗤笑,狠抓了抓寸頭:“笑話!你們怕什麼我不知道嗎?不就是怕瘤子的事重演!”
提到這兒,劉召霆也像被點了炮仗,指著封崢罵。
“你自己知道就好!這次行動你不用參與,老老實實在隊裏給我呆著。”
“劉召霆!”
封崢紅了眼,狠厲的眸子看著劉召霆,“好!我不參與你們專案組!”
話罷,怒然轉身拉開辦公室的門,出去後,狠狠甩上!
門板的震天響動,驚了半棟樓裏沒睡的人。
辦公室內,劉召霆深吸一口氣,慢慢坐下,盯著桌上的合影,緩緩閉上眼。
封崢怒氣衝衝出了執法局的辦公樓,開著桑塔納,駛出院子。
絲毫沒注意到,在附近真來蹲守他的張芷栩。
張芷栩跟著封崢進了酒吧。
在燈紅酒綠、噪音震天的環境下,眼睜睜看他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最後把自己灌多。
不知道這男人遇到什麼受刺激的事了。
工作?
情傷?
嗬,應該是他情傷別人吧。
張芷栩在這環境裏早呆的沒了耐心,一杯鹹檸水,喝了快兩小時,他終於趴下了。
第三次拒絕前來搭訕的男人,她起身走到封崢身邊:“封執法者?”
封崢半趴在桌上,醉意明顯:“嗯?……是你啊!”
“心情不好?”
被她這聲吼驚到,他挺直身子,否認:“沒有。”
“那去醫院?”
他本就發炎的傷口,被他一喝酒,肯定折騰的不像樣子,不過幸好他沒吃藥。
張芷栩不是好心,她不過是想讓他有命幫她找妹妹,順便記著她的好。
“去醫院幹嘛?人都死了……”
他開始胡言亂語了,張芷栩二話沒說,把人架到身上。
搖搖晃晃地出了酒吧,扔進車裏,開去醫院。
一路上他醉意迷離地盯她半晌,問:“張芷栩,你真信我嗎?”
“信。”她很沒有誠意地討好。
他先是滿意點頭,後又苦笑:“你知道,相信一個人,是會丟命的嗎?”
張芷栩不置可否,她當然知道。
封崢低頭陷入沉思,複又抬頭:“我最好的兄弟,因為相信我,死了。”
瘤子,那個和他一起進執法局,一起熬夜查案,一起抓捕罪犯的好兄弟。
因為對他太過信任,而毫不猶豫地陷入犯罪分子的包圍圈。
他終是沒有帶人趕過去。
而再見到,是在冰冷的停屍房,瘤子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張芷栩知道他在說什麼。
才到南縣的時候,這事兒她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會成為他嗎?”
封崢看她,目光堅決:“不會,任何人都不會再成為他。”
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因他而死。
到醫院的時候,封崢已經昏睡過去,張芷栩叫了醫院保安,來幫忙把人抬進去。
等她交好醫藥費,醫生的醒酒針已經打完,在給他簡單清理傷口。
她站在一邊看他微紅的臉色,眉頭緊皺,深陷痛苦的模樣。
……竟然難掩他英俊硬朗的五官。
他兄弟的事情都過去好多年了,今天突然提起是受刺激了嗎?
她幾不可聞歎氣,看來事情對他的影響,也不像表麵那樣。
醫生處理完,簡單囑咐了兩句,便把他送到了病房。
護士一離開,張芷栩也準備走人,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聽到他痛苦的呻吟。
張芷栩回頭,看到他緊閉雙眼卻依舊不安。
於是留下守夜。
不是心軟,而是謹遵醫囑。
第二天一早。
封崢醒來頭疼欲裂。
正巧,張芷栩提著早餐進了病房:“醒了?”
封崢詫異:“你送我來的?”
把早餐放桌上,她拿出一杯豆漿,喝了起來:“嗯,不用謝。晚一點醫生還會給你處理一遍傷口,下午輸個消炎液,就可以出院了。”
“謝了。”雖說不用謝,但還要客氣一下。
他隨即下床,昨晚的酒,還存在他體內呢。
“希望你盡快考慮我的提議。”
“什麼提議?”他出了門。
“合作!”
她揚聲傳來出來。
他沒回應,去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
再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隔壁床的大爺看他:“那女娃娃走前讓你記得吃早餐。”
封崢看向桌上的早餐袋子,勾唇笑笑。
大爺見狀,羨慕:“是你女朋友啊?長得真漂亮!我孫子要也能找這麼漂亮一娃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