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
封崢挪了挪身子,靠近阿晨,“你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阿晨緊張地看著兩人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猶豫:“什、什麼?”
“我懷疑許嘉文與犯罪分子‘七姐’密切聯係,就是那天你見到的女人。”
不顧阿晨驚愕的表情,他繼續低言,“七姐是賣拐和販賣麵粉頭目,如果你在書店再看到她,要通知我們。”
“不……不可能吧?”
阿晨慌了,“許老板他不是壞人。”
“我們隻是懷疑,所以你也不要說出去,如果不是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封崢壓低聲音,安撫阿晨。
“我覺得不可能,你們一定誤會了。”
張芷栩歎氣,盯著阿晨:“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和我像嗎?”
“為什麼?”
“她有可能是我妹妹。”
阿晨震驚的雙瞳,映照出張芷栩篤定的臉龐。
……
幾日以來,終於平靜地躺在一張床上。
張芷栩與封崢並肩枕在一隻枕頭上,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做。
窗外的月光,從窗簾後微弱地灑進來,照在兩人沉靜的臉上。
表麵無波無瀾,可心情就像窗外的連續不斷的蟬鳴聲,躁鬱不安。
線索越多,意味著事實就在眼前,可是真正的事實,她能接受嗎?
從小長大的妹妹被賣拐,不僅成了賣拐分子的頭目,還意外撞死了親生父母。
如今又把姐姐誘到這裏,是要一了百了嗎?
封崢偏頭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眼,雖然她一副平靜的樣子,但是他就是心疼。
“睡不著?”張芷栩眼睛未動,卻開口說話。
“嗯,想早點結束,然後我就放個假。”
張芷栩:“你現在就在放假,已經被停職了。”
“這隻是暫時的。”封崢十分篤定。
“你不想徹底休息嗎?”
封崢倏地一笑:“七姐後麵有人,抓到了她不代表結束,有利益就會有傷害,我怎麼可能徹底休息呢?”
聞言,張芷栩盯著天花板的目光微滯。
封崢卻直接側過身,盯著她的側臉:“可以抱著你睡嗎?”
“不熱嗎?”她回神,揶揄道。
他直接上手,不管她是否答應。
健壯的長臂,摟住她半個上身,下巴墊在她的脖頸處:“熱,和你在一起時時刻刻都是熱的。”
張芷栩笑出聲:“長出痱子怎麼辦?”
“痱子?”
封崢故作驚訝,“你長了嗎?哪裏長了,我來幫你。”
他說著話,就伸手在她身上小動作不斷。
張芷栩被他抓得惹出笑意:“哎~癢!”
“哪裏?”他假裝不懂。
“你放手……”
“不行,我得幫你。”
“哈哈哈……不用我不用……”
“還癢嗎?”
“不、不癢了。”
兩人一來一回的笑鬧間,情緒瞬間點燃。
封崢勾著唇角的笑意,沉入她的眼。
見著她傾身湊過來,溫軟的唇相貼,飽滿的愛意與渴望,席卷全身。
封崢凡客為主,看到她大眼的長睫眨了眨,隨即閉上。
他便翻身而上,把漫漫長夜的蟬鳴聲。混入低吟婉轉的和聲。
如此,這夜的人,更加不會入眠了。
翌日一早,天便陰沉沉的。
阿晨破天荒的起來去街角買了早飯。
等回來的時候,剛拐進巷口就看到奶奶,正站在門口滿臉焦慮。
他急忙小跑過去:“奶奶,您站在外麵幹什麼?”
奶奶看到他回來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這麼早就出門去幹活了,天不好怕你沒拿傘。”
阿晨這才看到奶奶手裏拿著一把雨傘。
他接過雨傘,半擁著奶奶往院子裏走:“我去買早飯了,喏,是你喜歡吃的綠豆粥。”
“還買什麼?你要是想吃,奶奶給你做。”
阿晨:“我醒的早,順便出門溜達一圈。”
奶奶抬頭看他:“你昨晚回來那麼晚,怎麼醒得早?看看你眼睛黑的。”
阿晨嫌棄奶奶囉嗦:“您醒的不也挺早……”
“你這臭小子和我能比嗎?”
他歎了口氣沒說話,而是與奶奶一同進了屋子。
其實,阿晨一整晚沒有睡著。
昨晚與封執法者吃飯時得知的事情,他打心底是不相信的。
至於張芷栩那個女妖精說的妹妹之事,他隻是心中疑惑。
既然是妹妹,那不如她直接找人問個清楚,何必探視懷疑許老板?
難不成,她的妹妹還要害她嗎?
他想不通,準備回家睡覺了,卻發現書店的鑰匙沒在他身上,他心下焦急趕緊按著原路找尋,可是一路都沒找到。
他本想給封崢打電話問問,是否把鑰匙落在他車上,但看到時間就退縮了,誰知道封崢會不會一個急眼把他臭罵一了頓。
他便心存僥幸,或許是把鑰匙丟在了書店裏。
趁著夜色,他跑回了書店裏,果不其然,書店門並沒有被鎖上。
阿晨心下害怕,若是沒有鎖門,那書店裏丟了東西可如何是好?
就算許老板脾氣好,也經不住他犯這麼大的錯誤。
他匆匆進門,摸黑在書店裏轉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他才鬆了口氣。
打開許嘉文休息室的門,也沒有問題,他為了放心,便準備去後麵的地下倉庫看一眼。
往下走了兩節台階,裏麵漆黑一片,阿晨又往後退去,抬手摸上牆壁的吊燈開關,還沒按下去,卻聽到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