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崢!”
劉召霆趕忙出聲製止,“周執法者是被我們允許的,張小姐也是自願的。”
封崢怒然轉身盯向劉召霆!手中的拳頭,攥得更緊了!
“你作為一個執法者,冷靜一點,這是對我們最好的方式……”
“那就不顧她的性命了嗎?!”封崢怒吼出聲!
一時沉默中,門外的敲門聲傳來:“咚咚——那邊有動靜了。”
進來的是卷毛,對著屋內的幾人說道。
“什麼?”封崢冷言。
卷毛被攝住,一秒後才回複:“監聽。”
……
張芷栩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她明顯感覺雙臂被束縛在身後。
她迷蒙地眨眨眼,左右地搖晃著頭,試圖察覺周圍的環境。
可漆黑的一片中,隻有晦暗的光源,透過黑色的布料,照進她的眼睛。
有開門聲,腳步走了進來。
張芷栩便安分地坐在椅子上,此刻的處境,她大概有一絲了解。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她的腳邊。
來人沒有說話,繞著張芷栩走了一圈,仿佛在仔細地觀察著。
“七姐?”
張芷栩開口,異常冷靜,“還是說叫你曹藝?”
來人笑了笑。
摘了她頭頂的黑色布罩,還沒等她看清眼前的人,就被一隻手捂住眼睛
“別看我。”嘶啞的嗓音傳來。
張芷栩並未掙紮。
片刻,有人給她戴了眼罩,蒙住她眼睛的手,往下滑去,直到下巴處才收回去。
“好像啊……”嘶啞的低言。
張芷栩一愣:“你、什麼意思?”
七姐輕笑了一聲:“我說,你和你妹妹好像。你們不是雙胞胎嗎?你比她還要漂亮一點,或許她像你這麼大,也會更漂亮了。”
張芷栩徹底僵住,內心的激動不可言喻,半晌她張了張嘴:“你認識她?”
“當然。”
七姐轉到張芷栩背後,微微俯身湊近她耳邊,“聰明又漂亮的女孩,可惜……死了。”
溫熱的呼吸。鑽進她的耳朵裏,卻帶著最殘忍的字。
張芷栩一動不動,甚至呼吸都已經停滯了。
“找了這麼多年,怎麼聽到這個結果這麼平靜?不能接受?還是早有準備?”
七姐說著便笑了起來,“想不想知道她怎麼死的?”
而張芷栩的耳邊,仿佛還有兩個字在縈繞:死了……死了……死了……
“她很聰明,在我們這裏裝乖巧。取得信任,然後借機逃跑,跑了三次,次次被抓回來一頓毒打。”
“隻有我這個好心人,會給她上點藥,可她呢?卻把我的嗓子紮壞了。一把銀色的剪刀,快進快出,幸好紮偏了我沒死成。”
七姐說著,又笑了起來。
嘶啞的聲音帶著怪笑,格外刺耳。
張芷栩的呼吸聲,逐漸放大,再放大,在黑暗的環境中,隻有急促的呼吸聲。
“我待她很好的,她還是要逃,逃就逃吧還在人前放了把火,沒辦法……”
七姐頓了頓,“在火堆裏被亂槍打死了。”
七姐有走過來,拍了拍張芷栩的肩膀:“節哀順變。”
肩膀在顫抖著,越來越抖。
七姐手下用力。試圖按住抖動:“這就接受不了了?還有你父母呢。”
“啊——閉嘴!你閉嘴!”
張芷栩的情緒,徹底崩潰,尖叫著吼出聲。
“別激動,和我沒關係的。”七姐鬆開手。
“不過,有句話怎麼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呀!我這個形容好像也不太對。”
張芷栩低著頭。
眼淚終於滾落了下來,浸濕眼罩的布料,流的是眼淚,卻更像是血。
“我文化不高,你別見笑。”七姐嘻嘻笑道。
“對於你父母我很抱歉,所以,我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
張芷栩抬起頭,在黑暗裏尋找著。
“從鍾山到南縣,我讓你來的,就是想告訴你這些話而已。”
七姐站在她的正麵,慢慢彎腰與她視線持平,“然後在我們之間,做個了結。”
話落,南縣執法局監聽室裏的封崢,在無限悲傷中,霎時睜大眼!
封崢被攔了下來。
他們說以大局為重,先觀察情況,外麵有警方的人,讓他放心。
他如何能放心?
可是他被困在這裏,帶著沉默的煎熬。
而監聽器裏的聲音,在沉默後,還在繼續。
七姐:“不怕嗎?”
“……我要是怕,你就不殺我嗎?”
張芷栩的聲音,在悲憤後,冷靜下來。
此刻,她是魚肉,黑暗中的人是刀俎。
刀不知在哪,也不知何時會落下。
“說實話,不管是你妹妹,還是你父母,都和我沒關係的。”
七姐有站起身,腳步在空寂的黑暗裏走了幾下。
她停住,又轉回身看著坐在椅子裏,因為這句話,而雙唇還在顫抖的張芷栩。
“我認識你妹妹的時候,也是個單純的女孩,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
七姐沙啞的笑聲,“為了活著吧。”
張芷栩冷笑一聲:“你們這些醜陋的人,也配活著嗎?”
“怎麼?你想殺了我?”
七姐的腳步聲又響起,走到張芷栩身前,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隨即一個用力,把她的頭往後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