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毅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淡淡地笑意,“你還有空來操心我的事情了,聽說發生命案了,也不知道……
“你倒是消息靈通。”林盛嶼苦笑道。
走到客廳的窗戶前,拉開窗簾看著對麵的房子,“這樣,跟你打聽點事唄!”
“怎麼,這案子和對麵那家有關?”林盛毅饒有興致地問。
林盛嶼轉過身來,靠在窗前的一張咖啡桌前,從袋子裏拿出煙,打算舒舒服服地抽一根。
“死者名叫牧峰。”
“牧峰?”
林盛毅微微蹙眉,臉色有些不對勁,好像對此很驚訝。
“怎麼了?”林盛嶼停下點火的動作。
“沒,沒什麼。”林盛毅的眼睛轉了轉,心不在焉地回答。
林盛嶼覺得林盛毅有點不對勁,把手中的煙放進口袋,走到林盛毅身邊坐下,手臂擱在林盛毅的肩上。
“哥,你有事瞞著我。”
林盛毅搖了搖頭,笑了起來,站了起來。
單手插在褲兜裏,走到咖啡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果然什麼事情也瞞不住你。”他抿了一口咖啡。
“牧峰是我大學時的校友,和我讀的是同一個專業。”
“你是說……
“我們認識。”
林盛嶼頓時鬆了一口氣,說著又把煙拿了出來,點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
“昨晚聽見,或者看到什麼沒有?”
林盛嶼向外揚了揚下巴,鼻子裏冒出一股濃濃的白煙。
林盛毅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有早睡的習慣,又對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不感興趣。”
這倒是,林盛嶼對自己的哥哥很了解。
他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要是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他都是置身事外的。
“既然你和牧峰認識,應該有來往吧?”
“我們隻是認識,幾乎不怎麼來往,除了……”
林盛毅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咖啡。
“除了什麼?”
林盛嶼來了興趣,繼續追問。
“昨天我送他們家孩子回家的時候,倒車的時候,不小心弄破了他們家門口的一個花盆。”
“花盆是你弄壞的。”林盛嶼嘀咕道。
“雖然還沒來得及登門道歉,但我打算待會去買一個新的。”
“那你……”
“阿嶼,你也該去看看媽了。”林盛嶼還沒把話說完,林盛毅就溫和地打斷道。
“我這不是沒空嘛!”
原本他打算今天去看看母親的,卻沒想到又發生了命案。
林盛毅一隻手伸了過來,拿走林盛嶼嘴裏的香煙。
林盛嶼皺了皺眉,“哎……你拿我煙幹嘛?”
“少抽點。”
林盛毅把煙碾熄,扔進垃圾桶,“有時間話,還是多去看看媽吧!最近她的身體又不好了。”
“我知道……不過,我感覺媽也不想見我。”
“不,你錯了,媽最擔心的還是你。”
林盛嶼愣了愣。
當年他報考執法者學院的時候,母親是堅決反對的,甚至要和他斷絕關係。
之後,如果不是哥哥暗自幫助他,他恐怕連學費都沒辦法交。
“媽每個星期都去離家很遠的太平庵為你祈福,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遇事能逢凶化吉。”林盛毅繼續說。
“我知道了,解決了眼下這樁案子,我就去看她。”
林盛嶼站了起來,眼睛有些濕潤了,“我也該走了。”
“等一下。”林盛毅一臉陰沉地說。
“怎麼了?”
“你身上一股汗臭味。”林盛毅皺著鼻子說。
“啊,我早上去健身,還沒來得及洗澡。”
“去洗個澡再走吧!”
……
牧小宇坐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上,出神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
媽媽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形容枯槁,白色的被單,裹在她的身上,仿佛就是她蛻下的皮膚。
昨晚發生的事情,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無數遍了。
那時候,爸爸還是鮮活,充滿生命力,甚至是非常暴躁的,至少還活著,雖然是那麼令人憎惡,痛恨。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也許隻有幾個小時,爸爸就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也許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的話,爸爸又怎麼會發生車禍呢?
他的心情很複雜。
有一種冰冷刺骨的東西,籠罩著他的全身,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悲傷多一點,還是痛恨多一點。
總之,他不後悔,他寧願沒有這個爸爸。
但無論如何,他更多的,還是疑問。
昨晚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了門鈴響了,是誰在那種時候來他們家了?
想著想著,他的眼裏又有更多的淚水流了下來。
“林執法者,他們就在裏麵。”
牧小宇慌忙地擦掉臉上的淚水,回頭一看,看到一名高大結實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夾克上衣,衣服似乎有點不合身。
男人快速地掃了一眼房間,目光停留在媽媽身上,然後定定地看著他,目光炯炯有神。
卻又隱藏著捉摸不透的嚴厲,“看來,這是你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