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小宇遲疑了很久,“媽媽說,姑姑待會過來,讓我去姑姑家。”
看來方玉萍和他想得一樣。
“可是,我想回家。”牡小宇語氣堅決地說。
“你一個人……”
“叔叔,請你送我回家吧!”
林盛嶼歎了一口氣,“好吧!”
車在路上行駛得很快,牡小宇安安靜靜地坐在後麵,一句話也不說。
無論林盛嶼和他說什麼,他都不開口說話。
林盛嶼帶他去隨便吃了點飯,便繼續開車往濱江路駛去。
不過,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牡小宇卻開口說話了。
“叔叔,媽媽和你說了什麼?”他問。
“叔叔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這是叔叔和你媽媽之間的秘密。”
之後,牡小宇便又低著頭,沉默著。
林盛嶼通過後視鏡盯著牡小宇,感覺牡小宇有點不對勁。
“既然這樣,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不過你還有別的事情,想對我說嗎?”
他想問房產證的事情,卻總感覺牡小宇也有事想對他說。
牡小宇沒有回答。
“真的沒有了?”
牡小宇抬起頭,看了迅速地看了林盛嶼一眼,“那晚爸爸拿走了家裏的房產證。”
“啊?你再大聲一點!”
牡小宇低著頭又重複了一遍。
聽到牡小宇的話,林盛嶼開始沉默了,他非常清楚牡小宇的話意味著什麼。
他曾去過牧峰家,的確在他們家主臥的衣櫃裏發現一個盒子。
當時他們查看了一下,沒有看到房產證。
既然那晚牧峰回家的目的是離婚和賣房,就必然需要房產證。
如果如牧小宇所說,房產證被牧峰拿走了,又為什麼不在他車上呢?
剛才林盛嶼本來想問方玉萍來著,沒想到方玉萍會突然犯病,所以就沒問成。
“叔叔,你怎麼了?”
牡小宇問道,他斜著眼盯了一眼衣櫃。
林盛嶼搖了搖頭,“沒事,我走了,你待在家裏別亂跑。”
牡小宇對林盛嶼悶悶地說了聲謝謝,便往家裏走。
林盛嶼站在別墅門口,望著整棟樓,歎了口氣。
走到哥哥林勝毅家的門口,按響了門鈴。
可是,過了好幾分鍾,裏麵沒有動靜,哥哥應該不在家。
他拿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用手機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
“哥,你人在什麼地方?”林盛嶼問。
哥哥聽後立馬回答,“我在媽那裏。”
林盛嶼一聽,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媽還好吧!”
“最近身體不是特別好。”哥哥停頓了一下,“有空回去看看吧,她很想你。”
林盛嶼知道,事實上,母親並不是很想見到他。
每次他回去看望母親的時候,母親並不怎麼和他說話。
這麼多年了,她仍在為他成為一名執法者而生氣。
林盛嶼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行了,我知道了,我還以為你在家呢!”
“有什麼事嗎?”
林盛嶼發動了汽車,“本來想讓你照看一下對麵的那個孩子。”
“你說的是牡小宇?”
“就是他。”
“你放心吧,我會早點回去。”
林盛嶼說了句好,哥哥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林盛嶼突然想起自己的執法者證不見了,他想會不會上次在哥哥家洗澡的時候落下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問,哥哥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牡小宇見林盛嶼離開後,很快就關上了家裏的門。
他跑到媽媽的房間,打開衣櫃裏麵的抽屜,從抽屜裏麵抱出那個紙盒子。
他記得非常清楚,家裏的房產證還在盒子裏麵,那晚爸爸似乎還沒來得及拿走。
剛才,他隻是想碰碰運氣,謊稱爸爸拿走了房產證,希望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不要再懷疑媽媽,去騷擾媽媽了。
可是,他沒想到,執法者居然知道這個抽屜裏有一個盒子,盒子裏放著證件。
難道他們已經來過家裏了?
既然他已經來過家裏了,說不定早就見過那本房產證了。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才林盛嶼的反應,明顯已經來過家了,好像他也沒有找到房產證。
此時,牧小宇翻遍了整個紙盒子,也沒有看見家裏的房產證。
他明明記得上次回家幫媽媽拿衣服的時候,親眼在紙盒裏看到了那本房產證。
之後,牧小宇找遍了衣櫃裏的每個抽屜,翻遍了整個房間,仍是沒有看到房產證的蹤影。
他有些懷疑,難道是他記錯了?
可是,他是不可能記錯的。
難不成有人在執法者來家之前,把房產證偷走了?
他想起媽媽上午對他說的話,媽媽想為他所做的事情承擔責任,她一定會對警方說,是她砸傷了爸爸。
他不能讓媽媽為他頂罪,是他用花瓶打傷了爸爸。
他之所以會撒謊,是因為他想保護媽媽,他非常確信房產證就在家裏,爸爸並沒有拿走。
如果執法者在爸爸的車裏,沒有找到房產證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會認為爸爸的死,是別人造成的,他們就不會一直懷疑媽媽了。
牡小宇覺得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