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告訴別人,昨天從下午開始,我就待在家裏沒有出去過。”
然而,就在剛才來執法局的路上,林母聽聞,在家的附近有一個孩子被人謀殺了。
母親的突然出現,讓林盛嶼震驚不已,大概是為了哥哥的事情而來。
但他還是假裝很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是希望你把你哥哥放了。”
“這我能那麼做。”
“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告訴我,你哥哥在什麼地方?讓我和他見一麵。”母親哀求地說。
“媽,你先回去吧,這是執法局,你不能隨便見他的。”
“我再問一句,你哥哥在什麼地方?”
“媽,你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了。”
“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自己找!”母親繞過他的身體,直接往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林盛嶼快步走到母親的前麵,擋住母親的去路,“我求你了,媽,不要鬧了,回家吧!”
“你不要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母親指責道。
“這就是你成為一名執法者的目的,讓你的親哥哥成為階下囚?”
林盛嶼愣在原地,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母親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憤怒,痛苦,恨意在體內翻湧。
“原來嫂子來了!”徐隊的聲音傳來。
母親愣了一下。
“這麼久沒見,嫂子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老樣子。”
徐隊笑著說,他拍了拍林盛嶼的肩,低聲說,“這裏交給我,你先去休息吧!”
林盛嶼點了點頭,看了母親一眼,往樓上的辦公室走。
陳如嬌沒有在牡小宇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實在很惱怒。
她並不打算送牡小宇去醫院,而是想直接送他回舅媽家。
畢竟,在這種危急關頭,緊緊地盯住牡小宇還有很有必要的。
不過,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中,也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孩子,擔心受怕。
手機收到輔導員陳老師的電話,說是有事情急著見她,要陳如嬌盡早去她辦公室。
陳如嬌大概能猜到,陳老師找她的目的是什麼,隻不過,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臨城大學,每年都會在每個學院選出兩名最優秀的學生,為他們提供全額獎學金,遠赴美國紐約大學交流學習。
陳如嬌上個月就聽說,院裏已經在決定該怎麼分配這兩個寶貴的名額了,她非常有信心能得到去美國學習的名額。
從小,陳如嬌就很聰明。
在還沒有開始學習的時候,她便會拚讀簡單的文字,還會做簡單的算術。
從小到大,她的成績一直保持著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的驕人成績。
高考那年,她成為了臨城市的高考狀元,本來可以讀更好的學校。
但出人意料的是,她選擇了臨城大學,原因僅僅是因為離家近。
臨城大學是臨城市最好的大學,不少本地的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在這所學校就讀。
而陳如嬌屬於那種家裏經濟條件很一般的那種人。
陳如嬌的父母。生活在臨城市的一個小鎮,在家鄉開了一個早餐店,賺不了多少錢。
雖然如此,陳如嬌的人氣依然很高,人人都喜歡她,讚賞她。
隻要見過陳如嬌的人,就會情不自禁的對她產生好感。
原因絕對不是陳如嬌長得美,而是她整個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這種氣質就像毒藥一樣,比美貌還吸引人。
陳如嬌的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醜的帥的,沒錢的有錢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但她的想法很簡單,隻想好好讀書,以後找一份好工作,賺很多錢,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以後年紀大了再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組建一個美滿的家庭,生兩個可愛的孩子。
半個小時後,她再次回到臨城大學。
輔導員的辦公室在敬業樓,大部分老師的辦公室都在這棟樓。
很多辦公室門都鎖了,看來老師們大多都已經下班了。
陳如嬌來到陳老師辦公室的門前,門開著一條縫,裏麵有人在低聲交談。
陳如嬌在窗戶前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在確定沒有不得體的情況下,她敲了敲門。
陳老師的聲音立刻傳來,“進來!”
辦公室裏,除了陳老師,還有另外一名男生,是學院的學生會主席。
“陳老師,不知道您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陳如嬌問。
“如嬌呀,是這樣的,這幾個月學學校一直在計劃,組織學生赴美學習的事情,我們學院自然也有兩個名額,所以呢,經過多次討論,學院領導想把這兩個名額給你們。”
陳老師熱情洋溢地說。
也就是說,暑假一結束,她便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你們需要在一個月之內,準備一些必要材料。”
陳老師遞給她一份文件,上麵標明了需要哪些材料。
從敬業樓去校圖書館的時候,陳如嬌感覺全身都是輕盈的。
仿佛微風一吹,她就能飄起來,飛到很遠的地方。
她拿著陳老師給她的那份文件,看了無數遍,眼淚都要流了下來。這種感覺,真是太過於虛幻,她終於如願以償了。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還有短短幾個月而已。
在這期間,她必須掃清一切阻礙,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也一定要堅持下去。
陳如嬌直接走進圖書館的自習室裏,從書包裏拿出厚厚的一疊書,她打算到了六點再回舅媽家。
這幾年,大學的生活讓她深切地感受到疲憊。
她不僅要麵對繁重的學業,還要應付很多人情世故。
一般來說,她不太喜歡住在學校的宿舍裏,因為其他女生好像不太喜歡她,再者,她也不喜歡被某些男生騷擾。
所以,她喜歡下課後,回住在臨城市區的舅媽家。
手機鈴聲被她設置成了靜音,此時手機在桌子上振動著,好似蜜蜂的嗡鳴。
她看了一下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這讓她有點厭惡。
陳江晨站在宿舍樓的走廊上,望著天上變幻無窮的白雲,像夢幻一般飄來飄去。
和林盛嶼見麵後,在陳如嬌的要求下,陳江晨又找了另外一名年輕的執法者,把對林盛嶼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陳如嬌給出的解釋是,為了確保事情萬無一失。
他拿著手機,指著手機裏那張照片,對一名年輕的刑警說,“我曾經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在郭乾坤家附近轉悠,而且還是連續兩天看到了,有可能,他就是你們要找的凶手。”
手機又收到可惡的還款信息了,陳江晨憤恨地把短信刪掉,然後給陳如嬌打了一個電話。
手機顯示對方拒接,陳如嬌竟敢不接他的電話。
不過,陳如嬌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陳江晨往樓下張望了一下,發現陳如嬌坐在剛才他去過的亭子裏。
他急忙跑了下去。
“執法者已經來找過我了,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去做了,什麼時候把錢給我?”陳江晨一看到陳如嬌就看門見山地說。
“我沒有那麼多錢。”
“你說什麼,沒錢?你他媽的在耍我嗎?”
“我真的沒有那麼多錢。”
“你這個賤人,敢騙我?”陳江晨氣得咬牙切齒。
陳如嬌手裏拿著一張銀行卡,“這裏麵有點錢,先給你吧!”
“我說,你當我是乞丐嗎?”
“你要還是不要,如果不要就算了。”陳如嬌想收起銀行卡。
陳江晨想把銀行卡搶過來,“別以為拿兩萬塊錢就能打發我,剩下的錢,你還是要慢慢還給我。”
但銀行卡被陳如嬌緊緊地捏在手裏。
“你可真是厚顏無恥,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欠你一分錢。”陳如嬌狠狠地瞪了陳江晨一眼。
“如果你不湊夠十萬,那我去執法局。”
“如果你認為執法者還會再相信你一次,就盡管去吧!”
“你……”陳江晨揚起手,想扇陳如嬌一巴掌。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又是催還款的信息。
陳江晨把銀行卡搶了過來,心想,如果銀行卡裏的錢,能還掉那些高利貸就算了,他也不想再和陳如嬌糾纏下去。
他本來想拿著銀行卡直接回宿舍,陳如嬌卻在他身後說了一句話。
“你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他的確對某些事情很好奇。
陳如嬌鬼魅地笑了笑。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一聽。”
好不容易擺脫陳如嬌的糾纏後,牡小宇和昨天一樣,直接往醫院趕去。
一路上,牡小宇的心情非常沉重,特別是在去醫院的途中,他聽到一條新聞。
昨晚福元路發生了一樁命案,死者是一名大學生。
聽說受害者,是被人用匕首刺死的。
他將此事,和林老師被執法者帶走的事情聯係起來,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難道林老師和這名大學生的死有關?
不,他覺得不可能,林老師不可能會砂仁。
他在心裏反反複複地思考這件事,得知命案,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發生的。
而昨晚將近淩晨的時候,陳江晨卻突然回到家,做了一些奇怪的舉動。
之後,他又威脅牡小宇,說是讓他不要對任何人透露那把匕首的事情。
匕首。
牡小宇覺得,這件事一定和陳江晨有關。
下午的陽光很溫暖,住院部的樓下有很多人太陽。
牡小宇多麼希望媽媽也能下樓嗮太陽,但樓下沒有媽媽的身影。
他來到媽媽的病房,護士姐姐正好從裏麵出來,她對牡小宇說,今天媽媽的情況好了一點,但仍在昏睡。
牡小宇走進病房,媽媽果然躺在病床上,整個病房很安靜,隻有儀器發出的滴滴聲,還有母親沉重的呼吸聲。
牡小宇有條不紊地放下書包,拿出那本《生命最後的讀書會》,翻到上次讀到的頁數。
“媽媽,我們接著往下看,我讀給您聽,你要認真聽哦!”牡小宇假裝很開心地說。
半個小時後,牡小宇有點累了,他想停下來休息一下,卻看到媽媽的眼角流出了淚水,他鼻子一酸,撲向了媽媽。
他向媽媽訴說了這幾天經曆的所有事情,姑姑晚上的古怪,表哥陳江晨的恐嚇和陳如嬌的逼迫。
“媽媽,你醒過來和我說說話好嗎?我想和您一起回家。”
他還告訴媽媽,他親眼看見林老師被執法者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