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畫中惡魔(2 / 3)

女人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名片,“我姓吳,是一名心理醫生。”

小李收下名片,看了一下,放進自己的口袋。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還有事情。”他笑了笑,邁開雙腿,想往前麵走。

“等一下!”

小李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一臉疑惑地望著吳醫生。

吳醫生笑了笑,看了一眼牡嵐家的門,“可否借一步說話,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他們走到離牡嵐家不遠的一個小巷子裏。

吳醫生從包裏拿出手機,翻開新聞,找到陳江晨的照片,“前幾天我見過他,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陳江晨,你真的見過他?”

“真的,前幾天他來過我的診所。”

這意味什麼呢?陳江晨去過一個心理醫生的診所。

“很遺憾,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那天他們來找我,是否和現在發生的事情有關。”吳醫生語氣憂傷的說。

“他們?”

“是啊,陳江晨曾經和另外一名女孩來找過我。”

之後,吳醫生告訴小李,陳江晨來找她的目的,是為了問牡嵐的病情。

但處於保護患者的隱私,她沒有告訴小李牡嵐的病。

“現在,我不耽誤你時間了,不過日後你有什麼要問的話,隨時可以來我診所找我。”

而此時,陳曉芬已經從牡嵐家打開門,並往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李和吳醫生談完後,再次走到牡嵐家的門口。

他敲了敲門,結果裏麵沒有任何動靜。

在門的那邊,牡嵐麵部毫無表情地關上了廚房的門。

她聽到外麵的敲門聲,卻無動於衷。

她心裏非常清楚,她兒子回不來了。

於是,她沒有任何猶豫地擰開了天然氣灶的按鈕。

陳江晨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法醫老劉認為,陳江晨極有可能死於自沙。

在陳江晨身上,警方隻發現了一張銀行卡,而這張銀行卡的主人,卻是牧峰。

值得一提的是,在現場,警方沒有找到陳江晨的手機。

另外,警方發現,陳江晨還欠了一筆網絡貸款,目前還沒有還款。

事情突然變得非常清晰。

按照徐隊的猜測,前幾天,他們在郭乾坤家裏,發現了牧峰的房產證等證件。

現在又在陳江晨身上,發現了牧峰的銀行卡。

牧峰遇害當天,又是和陳江晨喝了不少酒,他懷疑這是一場蓄意謀殺。

而且犯罪嫌疑人,就是陳江晨和郭乾坤。

為了還清網絡貸款,陳江晨和郭乾坤合謀,本想趁牧峰喝醉的情況下,混進牧峰所住的別墅裏弄點錢。

可是,他們進入別墅後,卻被牧峰發現了,因此發生了肢體衝突,陳江晨失手將牧峰推倒,撞在了茶幾上。

那晚牧峰正好喝了不少酒,然後又回家和方玉萍產生了衝突,被方玉萍砸傷後腦勺,所以不太清醒,自然不是陳江晨的對手。

至於,為什麼牧峰的內體有安眠藥的成分。

徐隊認為,應該是牧峰和陳江晨喝酒的時候,陳江晨趁牧峰不注意,將安眠藥放進牧峰的酒裏。

一般來說,服用安眠藥後,一個小時之後才會起效。

從陳江晨家,離牧峰家開車四十來分鍾就可以到達。

而牧峰回家待了一段時間,所以有可能離開家後,安眠藥的藥效,就開始慢慢起作用了。

也許是牧峰沒有完全陷入昏迷,陳江晨和郭乾坤進入別墅後,牧峰有所察覺。

意外發生後,陳江晨和郭乾坤唯恐事跡敗露,所以將牧峰的屍體連著車子一起開進烏浦江裏,試圖讓車子沉進烏浦江裏,以此藏匿屍體。

隻是,他們沒想到,正好第二天一早有人開船,在烏浦江裏打魚,發現了屍體。

所以,陳江晨的砂仁動機非常簡單,隻是為了能獲取錢財,還欠下的網貸而已。

辦公室裏,林盛嶼坐在徐隊的辦公桌前,緊皺眉頭。

他手上夾著一支已經點燃的香煙,長長的煙灰落在他的大腿上。

此時,他正在想,第一次見到陳江晨,是在他去找牡嵐調查牧峰的案子的時候。

他記得非常清楚,當時牡嵐試圖隱瞞牧峰來過他們家的事情。

是陳江晨無意中說露嘴,告訴他牧峰來過他們家,還和他喝過酒。

如果陳江晨真的是殺害牧峰的凶手,那麼他不可能表現出那種驚訝的樣子。

他也不會直接告訴林盛嶼,牧峰來過他們家和他喝酒的事情。

而且,和牧峰、郭乾坤的案子一樣,他們在現場沒有找到陳江晨的手機,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林盛嶼覺得,陳江晨不太可能是他們要找的凶手,殺害牧峰的應該另有其人。

“小林呀,你在發什麼呆呀?”徐隊說。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林盛嶼回過神來,將香煙碾滅在煙灰缸裏。

“你總是疑神疑鬼的,上次你哥哥的確是證據不足,可是這一次作案動機,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徐隊歪著頭說。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陳江晨就是殺害牧峰的凶手。”

“那你解釋一下,他身上的銀行卡是怎麼回事?”

林盛嶼一怔,“我無法解釋,但是,也不能憑一張銀行卡,就認定他就是凶手。”

林盛嶼理解徐隊承受的壓力。

目前的局勢,的確可以結案,但林盛嶼認為,徐隊並不是那種人。

倘若他想直接結案的話,就不會特意和他在辦公室裏商量那麼多了。

“好,既然你覺得陳江晨不是殺害牧峰的凶手,那麼郭乾坤的死,總應該和他脫不了幹係吧!”徐隊饒有興致地盯著林盛嶼。

林盛嶼摸了摸口袋裏的香煙盒,暗自思忖。

之前他們就已經開會討論過了。

按照陳如嬌和牡小宇的證詞,陳江晨一直對陳如嬌有非分之想。

得知郭乾坤和陳如嬌是男女朋友後,非常憤怒,所以對郭乾坤和陳如嬌產生了殺機。

也正因為牡小宇,不小心窺探到了陳江晨的醜惡嘴臉,所以他連牡小宇不放過。

更讓林盛嶼氣憤的是,陳江晨為了逃脫警方的追查,甚至企圖將罪責,嫁禍給自己的哥哥林盛毅。

對於陳江晨就是殺害郭乾坤的凶手,林盛嶼沒有太大異議。

倒不是因為陳如嬌和牡小宇的供詞,而是那把匕首。

那把匕首是導致郭乾坤死亡的凶器,也差點要了陳如嬌的命。

匕首的主人,正是陳江晨。

這是鐵證,即使沒有陳如嬌和牡小宇的證言,陳江晨也難辭其咎。

如果他不是凶手,他為什麼要綁架牡小宇,又為什麼要傷害陳如嬌,更為什麼要嫁禍林盛毅?

如今,陳江晨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

麵對這種死無對證的情況,事情變得既簡單,又複雜。

很多疑問,也隻能隨著陳江晨的死亡,永遠墮入了地獄。

正當林盛嶼要回答徐隊的時候,小李走進辦公室,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記得小李一大早就去找牡嵐了。

“徐隊,盛嶼哥,有重大發現。”

林盛嶼和徐隊,都轉過頭來看著小李。

小李有點氣喘籲籲的,林盛嶼去給他接了一杯水。

“坐下慢慢說。”林盛嶼把水遞給小李。

小李一口氣把水喝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今天我去找牡嵐的時候,遇到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

“什麼人?”林盛嶼問。

“是一個心理診所的醫生,據她所說,陳江晨曾去過她的診所。”小李如實回答。

剛才還在悠哉悠哉地喝茶的徐隊,一聽,立即停下喝茶的動作,示意小李繼續說下去。

“你們一定猜不到,是誰帶陳江晨去那家診所的。”

“小李,你小子就別兜圈子了,趕緊說。”

徐隊擰了擰手上的茶杯,不耐煩地催促道。

小李摸了摸後腦勺,訕訕地笑了笑,“對不起徐隊,我這就說。”

他清了清嗓子,“她說是一個女孩子帶他去的,雖然她沒說名字,但我覺得應該是陳如嬌。”

“陳如嬌?”林盛嶼驚訝地說。

“不可能吧。”

徐隊咋了一下舌,臉色有點驚異,隨後陷入短暫的沉思。

“的確是陳如嬌。”

“那你有沒有問他們去診所的原因?”林盛嶼問。

小李聳聳肩,“當時她急著走,我也忙著去找牡嵐,就沒問。”

“這事可能對案情有幫助,你怎麼不問清楚。”林盛嶼責怪道。

“盛嶼哥,你別著急,我有她的名片。”

小李從口袋裏拿出名片,遞給林盛嶼,“這家診所離執法局不遠,我馬上就去找她調查清楚。”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執法者匆匆跑進辦公室。

“徐隊,接到報警電話,說是牡嵐自沙了。”

在醫院待了幾天後,牡小宇又回到了學校。

昨晚,牡小宇親眼看到陳江晨死在自己的麵前。

他身上的血液,即使在漆黑的夜晚,看起來也是那麼的鮮紅。

陳江晨的死,讓他深受震動,內心無比恐懼。

但他聽到大樓裏傳來詭異的風聲後,很快就迫使自己鎮定下來,躲在了一旁的香樟樹下。

他不知道陳江晨為什麼會從那麼高的樓上墜下。

不過,他可以確定,陳江晨這麼晚來到這個地方,一定是來見什麼人。

倘若他不是來見什麼人,為什麼大晚上的不好好躲在他家,而是一路上鬼鬼祟祟地來到這個地方呢?

更何況,他的確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的聲音。

他十分肯定,裏麵一定還有別的什麼人。

隻不過,他在外麵等了很久,也沒有看到有人從大樓裏走出來。

後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出現在案發現場,他不得不急忙離開那個可怕的地方。

回到林盛毅家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

幸好,當時,林盛毅好像還在睡覺,並沒有發現他外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