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吃著蘇晚準備好的糕點,“後來幸虧大人和老夫人及時趕到,這才救下了差點咽了氣的少夫人。”
“那江菀她人現在在哪裏?”
“被江家帶回去了。”
黑鷹繼續說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敢留在侯府嗎?”
蘇晚又拿了一塊杏仁酥遞給他,“那侯府現在呢?”
“金殊被帶回去了,這一次應該是在劫難逃了,江黎清雖然不是真凶,但依舊算是殺人未遂,被判了一年,不過也就是麵壁思過罷了。”
黑鷹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杏仁酥,“最後沒想到還是被那金渝鑽了空子,聽說金老夫人已經在準備讓金渝接手金府了。”
蘇晚抿了抿嘴。
垂著眼眸並沒有說話。
那金魚看似膽怯懦弱,但其實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不過該是什麼樣,也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又在想什麼?”
蘇晚悄悄打量了一番黑鷹,試探道:“小白,那個失魂玉呢?你們找到了嗎?”
“在金殊的書房中搜到了,他知道這是個寶物,不能這麼輕易地拿去當掉,估計還打算自己留著,後來我親自給驚鴻樓送去了。”
“給柳煙兒了?”蘇晚皺了皺眉頭。
“我去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柳煙兒,也沒有見到那個幽若雲,所以就把東西,給那個風韻猶存的薛媽媽了。”黑鷹理所應當地說道。
“反正大人說了,這東西誰拿到算誰本事。”
蘇晚坐下來,伸出手指點了點桌麵,若有所思。
是夜,柳煙兒打開了一道暗門,暗門的背後是一個密室。
密室中央的床榻上,坐著一位白衣女子。
她的眉眼間盡是疲倦,聲音卻是清冷,“你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柳煙兒淡淡一笑,“還要多謝煙姑娘頂身相助。”
“那你答應我的事情,可還記得?”白衣女子冷冷地看著她。
“幫助金二少爺得到侯爵之位,當然是記得的。”
柳煙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著點了點頭,忽然驚呼了一聲,“呀,隻是金二少爺好像明日就要被處決了呢。”
女子瞪大了眼睛,想要衝過去,奈何身後的繩子,緊緊地束縛住了她的身子,“你答應過我,你會保他性命的。”
“我說的話你都相信。”
柳煙兒走近,從袖口中挑出一道布條,繞住她的脖頸,“大名鼎鼎的煙姑娘也不過如此嘛?一樣的……天真。”
她雙手微微用力,“既然你舍不得他,那我就好心送你去見他吧,這樣在奈何橋上,你們說不定還可以相遇,當一對陰間的鴛鴦。”
“你……”女子話音未落,便癱倒在地,沒了呼吸。
趁著夜色,柳煙兒將她帶回驚鴻樓的房中,隨後背上行,翻牆出了驚鴻樓。
還未走多遠,就聽到身後一道聲音,帶著哭腔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薛媽媽!煙姑娘自縊了!”
柳煙兒飛身走在屋簷邊上。
忽然,一粒石子砸到了她腳邊,她眉頭一皺,將石子往一個方向踹去。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聲,蔓延在寂靜的夜色之中,“哎喲,好疼啊。”
柳煙兒擰眉,這個聲音是……
蘇晚從暗處走出來,似乎還在揉著手腕,口中喃喃道:“也不知道是哪個沒良心的,半夜往屋外扔石子,差點沒砸到我,結果石子躲開了,倒是一下子撞到了牆上,真的疼啊。”
見一時離不了,柳煙兒幹脆直接回頭,“蘇姑娘這三更半夜怎麼還在街上晃著呢?”
“柳姑娘不也在路上嘛?”
蘇晚反問道,“奇怪了,我剛剛分明聽說煙姑娘為了金二少爺自縊了,怎麼剛轉頭就在這裏遇到了柳姑娘你呢?”
蘇晚走近,近距離地看著這個與她年歲差不多的姑娘。
待看清柳煙兒身上這一身衣衫,忍不住笑道:“大黑夜的依舊穿著一身白衣,你倒還真是鍾情於這個顏色。”
“人有喜歡的物件,似乎與他人無關吧,蘇姑娘。”
柳煙兒淡淡一笑,“再說了,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了,自然就要走了,還望蘇姑娘高抬貴手。”
“正好,我也拿到了點東西,想給柳姑娘開口。”
蘇晚也很坦然,從衣袖中垂下一枚吊墜,一枚青玉在月光下熠熠閃光,“柳姑娘看看,這個東西好不好看?”
柳煙兒震驚,連忙翻出包裹裏的暗袋。
裏麵有一根很像的鏈子,隻不過該掛著的玉墜,此刻被換成了一顆石頭,“你。”
“柳姑娘不必誇我。”
蘇晚撤手,後退一步,衝著她微微一笑,露出整齊的八顆牙,“蘇晚自小遊蕩江湖,想要活命,自然需要一些生活技巧。”
“蘇姑娘好生厲害,我竟一直沒有發現。”
柳煙兒嘲諷道,“就是不知道這偷雞摸狗的本事,可是六扇門一貫的做派?”
“若你告訴我,你拿這玉墜是何用意,我倒可以告訴你。”蘇晚緊握著玉墜子,將它好生收放至懷中。
“不必。”
柳煙兒冷笑一聲,當下抽出腰間的軟鞭,衝著蘇晚甩去,“動手吧。”
蘇晚凝神盯著鞭子的方向,側身躲過。
月光迷離之下,兩個美貌少女,一個白衣,一個黃衫,鞭飛如虹,身影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