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他們分開之後,林靖塵想了很久。
既然如今他的阿滿,一心想要複仇,那他就做她身邊的保護.傘,一路為她保駕護航。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他再八抬大轎,將她娶進長樂宮,阿滿終究會是他的太子妃。
蘇晚同司雲起的關係,又回到了起初的默契。
兩個人都不再提醉酒那一夜。
那天的記憶,彷佛被鎖在了腦海的最深層,成為蘇晚最寶貴的秘密。
今年的年,算是她這三年來過的最好的,在侯府同司家一家,還有黑鷹、玲瓏幾人一起過的。
那天晚上,舒牧還偷偷從宮裏溜了出來,特地來看妹妹一眼,這年過的,倒也算得上是平平靜靜。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司雲起的父親,司雲起長得同他的父親承遠侯,司正宣很像。
隻不過侯爺的麵容上,更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和曆練之感。
虞芷還笑著調侃她說,小時候的她可是整天粘著司正宣。
似乎比起舒逸之,她更像是司正宣的女兒,對此,蘇晚也隻是低著頭笑笑。
連著幾周,蘇晚就一直待在侯府同虞芷聊天作伴,日子倒是過得飛快。
承遠侯府的後院種了一片桃花,如今已經盛開了,枝葉葳蕤,粉紅的花瓣點綴在枝葉之中,甚是好看。
司雲起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如此盛景。
一身緋紅雲紋紗裙的女子,頭上簡單插著一隻素釵,站在棵桃花樹邊上,纖纖細手扶過一朵朵桃花。
“阿晚。”司雲起淡淡開口。
蘇晚突然回頭,臉上還掛著一抹溫柔的笑容,沒有褪去。
人看桃花,麵若桃花,更甚桃花。
司雲起本在衝著那方走去,此刻看到蘇晚的目光,腳步又挪不動了,
他感覺分明已經定下的心突然又動了幾分,心跳都漏了一拍,想要說想些什麼也忘了。
蘇晚倒沒有想那麼多,與其說不想,更像是刻意壓抑著心中的情愫,反而麵色如常地朝他走了過去,“司大人,有什麼事嗎?”
他微微側目看向身邊的桃樹,不再注視她的眼睛,“殿下來了,在書房。”
蘇晚笑容微斂,“大人,您等我一下,我回屋拿點東西,馬上就過去。”
她急匆匆回到房間裏,打開了她帶來侯府的那個箱子,在箱子的最底層有幾封信,她將信取出來,目光在信上停留了許久後,長歎一口氣,帶著信走進書房。
林靖塵站在屋中踱步,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蘇晚了。
此刻還是有些想念著的,見蘇晚來的時候,立刻就走上前順勢握住她的手,“阿滿,你這幾日過得怎麼樣?”
蘇晚看到前麵的司雲起正要回頭,便下意識掙紮了一下,“殿下。”
他們約好的,怕事情有所敗露,在事成之前,她還是會稱呼他們為大人和殿下,他們還是以上下屬的身份相稱。
聞言,林靖塵立馬放開手,正色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其實知道,如今的蘇晚心裏對他並不像他對她那般有感情。
風順著窗戶吹進屋子裏,蘇晚額間的碎發被風吹散了。
林靖塵立刻伸手替她將那抹碎發別到耳後,輕聲詢問道:“冷不冷?”
蘇晚搖了搖頭,手指指著牆邊的火爐,“屋裏燒著炭。”
司雲起見狀,默默走遠,將露著縫的窗戶關上了。
舒牧看出蘇晚此刻的不適應,走過來扶著她的後背,“站著做什麼,快坐下。”
“小妹,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舒牧坐在她身邊的凳上,問著蘇晚的想法。
蘇晚扯著手中的帕子,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還不能跟哥哥說的?”
她糾結了一番,開口道:“哥哥,如今我倆身份特殊,還是少以兄妹相稱為好,不如這樣吧,我叫你墨大哥,你……可以叫我小晚。”
小晚還是小婉,反正聽起來也是一樣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垂著頭,都不敢抬頭看舒牧。
十年未見的妹妹,此刻卻不能喚他一聲哥哥。
無論是舒牧還是舒婉,心中都不太好受。
舒牧神色怔然,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也好。”
“多謝墨大哥。”
他心頭微顫,也隻是輕輕點頭,“小晚。”
“等一等。”
蘇晚站起身看了看屋子,想要去關窗戶,卻發現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都關上了,。
她走到門口,看見玲瓏和黑鷹兩人,正蹲在牆角玩著螞蟻。
這幾日,玲瓏的心情可謂是好的過頭,尤其是對自己的態度,簡直是聽話的不能更聽話,她雖然有些不解,倒也沒有多問。
“小白,玲瓏。”她衝牆角招了招手。
玲瓏放下手中的樹枝,蹦蹦跳跳地走過來,“蘇大人,有什麼吩咐?”
“你和小白在門口看著,不許讓任何人進來。”蘇晚很嚴肅地交代著她。
玲瓏和黑鷹對視了一眼,知道裏麵的主子有要事要談,連連點頭。
蘇晚回到屋裏,關上了門,見屋中三人都盯著自己,坦白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還是不要讓過多的人知曉較好。”
“究竟是什麼事情?”
蘇晚從袖口處取出那幾封信,“大人,殿下,你們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