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親吻著她的側臉,輕聲笑著:“你可以把我罵得狠一點,總在王八蛋混蛋這幾個詞來回多沒意思。”

說著的同時手指摸過她的臉。

“你”童恩無力與他辯駁,咬緊了唇,實在說不出話來。

他欣賞她的模樣,笑得無害:“怎麼了?還想說什麼?”

童恩擠出了一滴淚,聲音斷斷續續:“無恥”

男人不怒反笑,扯了扯她的腮幫子,扶起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唇,沿著腮幫子繼而往下,手靈活彈奏著。

“無恥得”他往上掃了眼她朦朧的眼,“你很享受。”

說到底,王一還是他,童恩凝視他這張臉,喜歡的同樣是他。

天空的魚肚白一層層露出,童恩從窗簾縫裏瞧見溢出的白光,眼皮很沉地眨動,迷迷糊糊間她隻能感覺到男人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輕柔嗬護。

男人見她睡過去,拇指拭過她的鬢,順而往下落在白皙的頸,埋頭落下一枚滾燙的吻,瞥見她頸上的紅色印記才滿意地勾唇。

他盯著童恩看了很久,她臉上有未消退的疲倦,長睫毛無力地垂下像隻歇息的蝴蝶,輕輕喘息,唇闔著,顏色偏淡,可就是這樣一張說不上驚豔隻是清秀柔美的臉能吸引他,似乎待在她身邊,他能摘除所有麵具,毫不顧忌袒露內心。

看到她被欺負,他幾乎不能控製地發火,男人牽起她的手纏繞在一起,聲音寡淡帶著無奈的笑:“下次再見不知是什麼時候,但你要記得,就算他們都不要你,還有我。”

吻在她手指上,男人關注沉睡中仍在皺眉的女子:“在想什麼不開心的事嗎?”他幽邃地笑起來:“世界上不開心的事十之**還是因為我的話?那就太糟糕了。”

童恩閉著雙眼動了動,手緊緊抓在一起,似乎陷入夢鄉,念了兩個字。

把耳朵貼近,男人聽見了她的聲音,她在喊:“王一。”

他唇上的笑意慢慢淡化,手上的力道一緊,童恩立即疼醒,醒來的下一秒就看見那張冷峻陰蟄的臉。

男人對上她滿是怨怒的雙眼,薄唇輕啟:“你還欠我一個名字,告訴我。”

童恩深深提了一口氣,揉揉發酸發漲的眼睛,頭一次覺得他這樣孩子氣。

聲音透著虛軟:“我怎麼知道你叫什麼?你又不想叫王一,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人累到極致就什麼都不想理,童恩此時就是這種狀態,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人格很煩人,讓她無處躲避的一個人格。

王一為何會出現這種人格,原因她暫且不知,可她知道的是,目前不能得罪他,下午她就找機會去見白東,把昨晚的情況告訴他。

可每當看著這人的眼睛,童恩總覺得他能看透她的心思,尤其是安靜地與她對視的那幾秒,她不由自己地躲開他的眼神,仿佛在他麵前就是透明的。

那雙漆黑眼睛的主人驟然露出一個笑,笑容還有一絲絲寵溺,童恩垂眸呼了一口氣,果然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