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漆黑眼睛的主人驟然露出一個笑,笑容還有一絲絲寵溺,童恩垂眸呼了一口氣,果然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裹在身上的被單忽然被一扯,一陣涼氣鑽進來,童恩尖叫了一聲忙拽住被單一腳,麵紅耳赤瞪過去,“把被子還給我!”
“還有力氣嘛,我下手還不夠重。”他風輕雲淡闡述,不肯鬆手。
從遠處看,坐在床上的兩人正在進行一場拉鋸戰,彼此不肯示弱。
童恩想起幾個小時前的事,雙手雙腳都忍不住打顫,隻好采取柔情攻勢:“好好好,我給你想個名字,你讓我休息好嗎?”
男人極為高冷應聲:“說。”
童恩硬撐著眼皮極力給他想名字,他很難伺候,性情和喜好比童恩認識的王一要刁鑽。
大約過了半個鍾,他突然掐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捂著腦袋,鎖著眉心口吻煞是威脅:“故意浪費時間,下次見麵我定饒不了你。”
“”
“我想了,是你都不滿意。”
“你用心想了?”語氣刻薄得直戳人心。
男人手上的青筋都凸起,下頜上冒著冷硬的青色胡渣,俊臉緊緊繃著,像在忍耐什麼,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叫人節節敗退。
童恩敗在這種對峙中。
“不然就叫夏天?你覺得怎麼樣?”童恩五官都皺起來,麵對這樣的人,她要不服軟隻有死路一條。
他眉宇間的溝壑很深,拿深邃的眼眸看她,冷哼:“真夠隨便。”
“明明是你太難伺候。”
眨眨眼睛童恩嘟囔了一聲:“我的手快斷了”
他眼神一厲,嚇得童恩閉上眼睛:“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沒有重物壓下的觸感,隻是聽見他翻身躺在床上倒吸氣的聲音,她緩緩張開眼,卻發現他掩麵仰睡,手搭在額頭不讓人看見他的表情。
童恩莫名心慌,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沒事吧?王一!”
他忽然將手放下,驀然睜開雙眼,那一刹那童恩頓時愣住,被他眼神裏的戾氣嚇得開不了口。
下一秒他一個動作把童恩按在床上,咬牙:“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叫王一!”
他臉色逐漸鐵青,發涼的手捏著她的下巴,童恩咽了咽喉嚨,心快要跳出心口,說完,他驟然撤手。
緊跟著浴室便傳來一陣巨大的關門聲。
童恩還為從驚嚇中緩過神來,仰視著天花板眼睛沒有焦點。
下午,童恩把昨晚和早餐發生的事都告訴白東,他聽完之後沉默許久。
童恩感覺情況很嚴重,握緊水杯,看向辦公桌前的白東,“你跟他是朋友,以前他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受過什麼傷害所以才”
“童恩。”白東握著筆的手一頓,打斷她的話:“你猜對了,敬他童年時期的確受過嚴重的內心創傷,但這事過去很久了,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轉換人格,除非,”他把眼神落在童恩身上,“他受到很嚴重的刺激。”
片段式的畫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童恩掰著自己的手,低聲說:“是因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