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敬霆拿起桌上一個金色打火機把玩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紅色的小火苗一簇簇從他眼中閃了又滅了,狹長的眸微微眯起。

白東臉上依然那副平靜的笑容,把書一放,坐下說:“從以前到現在,你總喜歡用這種方式逼我開口。”

生悶氣會什麼都不說,卻不喜歡心情被忽略的一個人。

白東太了解他了,打從今天見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童恩來找過我。”

一句話,空氣中纖細的火苗一刹那熄滅。

萬敬霆淩厲的眼神瞟了過去,嚴肅正經得很。

白東笑容淡得像湖麵的漣漪,散開便消失了痕跡。

“你別緊張,我什麼都沒跟她說。我說她隻是過來找我喝喝茶聊聊你的事,你能信我?”

他真的很冷靜,冷靜得不像在說假話。

或者說,他不願麵前這個人對他撒謊。

終於,在這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臉上浮現一絲絲動容,表情有些謹慎,甚至有些認真。

“童恩已不再是可有可無的人。”

這是他卸下防備的時刻,白東怎會不知童恩早就不是,隻是

白東似笑非笑地點了下頭,一陣風輕飄飄吹進來,這陣詭誕的風讓人覺得恍惚,而白東脫口而出的話更讓人驚愕。

他問了萬敬霆一句話.

“敬霆,你會不會因為她跟我翻臉?

話音落地,萬敬霆緊緊蹙起眉頭瞧去,直勾勾盯住白東,似乎在懷疑耳朵聽到的內容,那打量的眼神在白東沉默的時間裏逐漸變得犀利涼薄。

不用再多問,他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白東低頭輕笑:“我就是問問看看她地位到底如何,如今知道了。”

可對麵的人明顯已經被惹了,白東隻好半開玩笑說了句:“我心底還記掛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

萬敬霆的臉色這才有了些緩和,就著手中的打火機點了根煙,模樣迷人地吞吐起雲霧。

“人都離開了多久,你還要繼續獨身主義?”

生命中總會有一個人是永遠的痛處,白東將這人提出來不過是為了消除好友的疑心,並沒有心情再討論這事,將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掩藏起來,他笑著回了句:“獨身隻是個借口,沒找到合適的人罷了。”

萬敬霆側眸看了他一眼,靜靜抽了好一會兒煙。

掐滅了煙蒂他才問道:“你跟童恩說了我什麼事?”

白東抬了下眼鏡,把視線從書上移開,“我問問你,你們冷戰了幾天?”

萬敬霆抿唇道:“這重要嗎?”

白東笑了:“這女人容易想太多,她要是因此認為你倦了膩了,你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

“問題要是不解決,她下次還跟你鬧。”

“”

萬敬霆終於忍不住吐出冷冷的一句:“怪我?”

白東忍笑點頭。

問來問去,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回答。

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個究竟,這問題未免有些索然無味,恰好一個電話過來,打破了這種氛圍。

白東見萬敬霆的臉色竟有些凝重,疑惑道:“怎麼了?”

收回了電話,萬敬霆看向了遠處,聲音晦澀:“那家夥又弄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