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等了幾秒還沒感覺他有絲毫動作,半睜半閉地瞄了幾眼,隻瞄到萬敬霆斜勾起的笑意。

男人似挑逗般在她唇上點了一下,“累了就再睡會吧。”

順便揉了揉她的腦袋,萬敬霆便起身走進了浴室。

被窩裏的童恩心裏的大石塊總算落地,如釋重負趴在枕頭上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嗬欠,也沒多想,撐不住酸困的眼皮,很快入睡。

浴室中水流嘩嘩地響,男人身長玉立站在鏡子前,靠近鬢角處有一小塊塗了紫色藥水的淤青在如玉的額前顯得格格不入。

“萬總您額頭上的傷,昏倒時撞到”

韓成是這麼告訴他,可童恩今早起來,瞧見他額頭的傷除了心疼,更多是懷有歉意。

而他並不知道這份歉意從何而來。

但又一點他清楚。

“童恩。”

他暗暗念著這個名字,手指往鎖骨同一個地方摩挲,低垂的雙眸折射出隱晦的光芒。

私人診所

男人一身黑色矜貴西裝在身,白東剛打開會客廳的門,轉身便看見坐在一旁的他,手指在門把上停留幾下才鬆開朝他走去,若無其事笑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萬敬霆交疊雙腿,座椅隨他轉身的動作轉了半圈,那雙銳利的眼睛直接盯住白東,透著初冬的清寒,薄唇微彎:“不歡迎我?”

白東下意識避開他這種眼光,微笑說:“如果是聚會你不會過來這邊。”

“果然你最了解我。”萬敬霆會心一笑,忽而抬起剛毅的下巴望向對方,端起一杯咖啡:“我打算跟童恩公布我的身份。”

白東先是沉默地看著他,往自己位置上一坐沉思道:“不是不準備說嗎?”

“我改變主意了。”萬敬霆稍抿了一口咖啡,邊蹙眉對正打開門走進來的助理冷冷開口:“咖啡很苦。”

白東朝自己的助理看了眼。

助理趕忙解釋說:“萬先生,咖啡都是按照之前您的口味而且咖啡本來就是苦的。”

“哦?我說你煮的咖啡苦的就是苦的。”萬敬霆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一放,森冷地開腔:“咖啡苦隻有兩種情況,一是你太體恤我加了不少咖啡豆,一是機器沒清洗幹淨。如果我的助理出現這種情況,你說我會怎麼處理?”

助理很委屈地看了看白東,白東起身淡淡地笑,朝助理輕輕一揮手示意她出去。

萬敬霆沒有再開口,可白東已經覺察他情緒上的不對。

他轉過身去拿了本書,“想問我什麼就問,你來找我不會為了把我助理罵一頓吧。”

萬敬霆拿起桌上一個金色打火機把玩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紅色的小火苗一簇簇從他眼中閃了又滅了,狹長的眸微微眯起。

白東臉上依然那副平靜的笑容,把書一放,坐下說:“從以前到現在,你總喜歡用這種方式逼我開口。”

生悶氣會什麼都不說,卻不喜歡心情被忽略的一個人。

白東太了解他了,打從今天見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