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看著他連貫的動作,他手上的腕表他一回家就會摘下來,每次他穿這件藏青色毛呢外套都顯出他嚴肅冷清的那麵,抽煙時透著與生俱來的性感。
童恩深吸一口氣,避開內心的想法,“我有事要問你。”
“怎麼不多穿點?”
幾乎是同步的,你看著我我看向你,彼時他微微側眸,眼中有關心和不悅,童恩很詫異自己居然還能從他眼底看到這些。
分手還需要關心她有沒有多穿幾件嗎?
“我不冷。”童恩接著說:“我想問的是這個。”
說著她就從包包裏取出那張銀行卡,男人眼中滑過一絲灰暗,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錢是我讓韓成打給你的。”
取卡的手狠狠一縮,他的坦白令她覺得受到羞辱一般,童恩緊緊捏住那張卡,語氣堅決:“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我沒有向你提出這種要求,你這樣做隻會讓我們之間的過往變得很醜陋。”
聽著她的話,他的目光沉沉:“收下吧,需要的時候用得著。”
童恩哪裏聽得進他的話,直接走到一邊把銀行卡放在桌上,順便把密碼也留下。
“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賺,王先生對女人這麼慷慨一定有很多人喜歡收這筆錢,你可以留著,送給下一個也說不定。”
童恩親眼看著他不動聲色的那張臉是如何又冷了幾分,轉身打算離開聽見他冷寂的笑聲:“這筆錢以你的名義捐給孤兒院也一樣。”
孤兒院這三字一冒出,童恩的腳步立刻被黏在原處,轉過頭去看他,男人淩厲的眉眼在月光下無比深刻,他揚起笑走了過來,就停在她麵前,大掌落在她的頭發上輕輕撫摸:“我說過,我想給你的東西你不要也得要。”
那種糾結在心口的滋味又酸又苦,童恩再次瞪著他,清峻冷漠的人實際上比她大多少歲,又經曆過多少事,這樣霸道的話說起來並不違和,他要真的較真起來,十個自己都不夠與他反抗。
想著想著,無數的委屈和被壓著的不甘通通化成眼淚擠出眼角,有時候眼淚像不是自己的說流就流。
男人的拇指按在她眼淚滾落的地方,看著眼前滿臉委屈的,從鼻子裏發出一絲隻有自己聽得清的喟歎,低頭吻了她的淚,接著又用手指拭去另一邊的淚水,捧起她的小臉貼近了說:“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給你的都別再拒絕。”
“你總是這樣,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前布滿淚水,“一開始,你說來就來,介入我的世界後又瀟灑地離開,明明是你要來我的生命中,離開的時候隻留給我一句話說沒意思了,到現在還要我心甘情願接受你的饋贈。我不知道你是內疚還是其他,可我也有說不的權利吧。王一,我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依舊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似乎對她的一番話無動於衷,聽完後看著她的眼睛淡然道:“你不是喜歡問我的心?那你問吧,看看它能不能回答你,能不能說出一些連我自己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