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屏幕笑笑都能感覺到童恩深深的歎息,可她的直覺告訴她萬敬霆跟童恩分手的發生率太低,她無論如何也不信,笑笑性格也直率,幹脆給萬敬霆發了條消息問他。
可惜消息石沉大海一般,直到童恩結束聊天他也沒有回應。
半個小時候,童恩尋著門鈴打開門,一個送快遞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出現眼前,他取出一份包裝得十分完備的包裹要她簽收。
童恩皺眉簽下,關了門拆開包裹從中取出一張銀行卡,拿著手中沉甸甸的銀行卡,童恩對笑笑最近的行為舉止頗為驚訝,剛想約她過來順便把銀行卡帶來,她卻支支吾吾轉移話題,最後還非得寄快遞,見個麵有那麼難嗎?
不過現在,她想她很有必要跟某個人見麵。
從口袋裏取出一張便簽,童恩撥通上麵的號碼。
“宋斂,你方便過來接我一趟嗎?我想跟你老板見個麵。”
“先生就在那邊等你,童小姐您現在可以上去。”
童恩萬萬沒想到宋斂竟然會把她接到這個地方,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車在市中心醫院停車處停下,靜謐的醫院靜謐的夜晚,王一這麼晚過來這邊做什麼?
似乎第二次見他也是在醫院,童恩想起他曾說他大哥住院多年,難不成他哥哥就在這間醫院?
直到宋斂的話打斷她的思緒,童恩點頭打開車門,宋斂側眸注意到她受傷的腳,那隻腳被套在一隻大運動鞋內,腳踝上的紗布時隱時現。
何必呢,老板早就知道她的腳傷,她卻還怕被他發現。
關門前,童恩突然想起一件事,返回來問宋斂:“我待會可以再叫車,你有事可以忙你的,非常謝謝你送我過來。”
通知宋斂無非是想讓他做個傳聲筒,主要是想通過他跟王一見個麵,既然童恩目的達到了也不想再麻煩他。
宋斂頷首,“嗯。”
童恩合上車門抬眸遠眺湖邊那個人影,月光下男人的影子跟樹葉交疊在一處,分不清輪廓。
童恩小心翼翼挪動腳步朝湖邊的男人走過去,距離在縮短的同時她竟變得無措起來,纖細的手指揪著衣角,無法描述此時的心境,難堪緊張,困惑生氣,還有什麼東西在牽扯著心髒,越扯越緊,呼吸越來越壓抑。
背對著她的男人煙不離口,寒冬中白騰騰的煙霧不時升起,當她的影子靜止不動時他用餘光掃了身後的女人一眼,轉身。
她的表情還是那樣倔強,穿得那樣單薄,一件外套和黑色長褲,腳上是一雙大碼的球鞋,瘦削的小身板站在冷風中跟他對視,眼睛黑漆漆的,小嘴看上去也像撅著。
是他想多了吧,可能她沒有噘嘴。
時間沒那樣快吧,這才多久不見怎麼就覺得她瘦了。
掐了煙,他隨手將煙蒂扔進一側的垃圾箱。
童恩看著他連貫的動作,他手上的腕表他一回家就會摘下來,每次他穿這件藏青色毛呢外套都顯出他嚴肅冷清的那麵,抽煙時透著與生俱來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