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剛動手打開申敏兒的行李包,聞言後轉身看他,不解地問:“怎麼了?”

坐在床上的申敏兒看著申拓遠朝童恩直直走了過去,下一秒不可思議得瞪大了雙眼。

在她跟前停下的男人張開雙臂,把她攬入懷中的刹那,童恩恍惚之中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的懷抱有多堅固,堅固得不像他給人的感覺,你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溫和斯文的男人不給人抗拒的空間,他抱她抱得很緊。

不算很大的小病房裏,隻有床上揶揄的申敏兒,以及被申拓遠抱住不知所措的童恩。

她整個人被他抱住,動彈不得,下巴被迫抵在他肩頭,因為身高差不得不踮起腳尖,從側麵看就像完完全全倒在他身上。

童恩皺皺眉頭,被夾在他胸膛上的手用力推了推他,聲音裏透出幾分不悅:“我快喘不過氣了。”

申拓遠這才鬆開一點,可也隻是一點,生怕錯過這一次擁抱便再也沒機會。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另一麵,他抿著唇,麵色泛冷,聲音依舊是溫和的:“抱歉,隻想抱抱你而已。”

說完,他立刻鬆開她,略有歉意地笑,低下頭,然後又背過身去繼續收拾。

童恩杵在原地,心裏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忙找了個借口出了病房。

門一關上,病房裏就剩申氏兄妹。

申敏兒用複雜又審問的眼神打量著沉默不語的申拓遠,剛才抱童恩的人真是她哥嗎?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申拓遠是怎麼了?童恩沿著走廊走出去,想著先去幫申敏兒辦理出院手續,可腦袋裏裝滿太多問號。

她其實多少能感覺到申拓遠的意思,然而說不定是她想多了,申拓遠也從未明確表明過,有些事裝糊塗比清清楚楚更好,她不想讓申拓遠尷尬,也不想讓自己尷尬。

醫院窗口取完藥的一道身影停在原地停了許久,似乎在看什麼風景。

在後邊坐著等他的女人見他一動不動,踩著高跟鞋直奔過去,驕縱地看著他:“拿藥也拿這麼慢,我坐在那邊都快被一個老頭煩死了,季錦赫我跟你說話呢你老看那邊做什麼?季錦赫!”

頎長的身軀立在她麵前,眼裏卻完全沒有她,童語彤看他出了神一般盯著前方,視線因天氣變得陰陰沉沉,可也因為如此更襯出他眼裏的熱切。

童語彤看見童恩的時候,隨即繃緊了所有的神經,上次車禍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好不容易等到季錦赫有空陪她過來醫院檢查,不想又撞見她最討厭的人。

童語彤二話不說,踩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就走了過去,然後擋在童恩麵前。

“你來這裏幹嘛?”

苛刻尖銳入耳的女聲傳來,童恩本能抬頭看去,從方才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愕然道:“童語彤。”

空曠的地方,女人披著一頭精心打理過的棕色卷發,額前有幾分劉海俏皮地垂下,穿著一身棕色連衣皮裙,搭著一雙皮鞋,可見其用心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