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您聽過破鏡重圓嗎?”
童恩愕然,看向他又笑起來:“那你聽過覆水難收嗎?”
宋連欲言又止,古板的臉意外地皺了下眉頭,他一向不喜歡管閑事,但今晚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
“雖然你的話讓人抱有念想,但有的念頭還是不能有的。”童恩認為外人不了解她跟王一之間的種種,也不知道她如今的處境,多說無益,朝宋斂點點頭便下了車。
昏暗的小巷子裏,宋斂隔著擋風玻璃看童恩,說相貌童恩比不上楊意傾國傾城,說性格童恩比不上金敏玲直爽活潑,說家世童恩又遠遠不能跟出現在萬敬霆身邊的女人比這樣一個可以說有點傻有點悶的女人卻可以讓他談**變的老板再次投入一場感情戲,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可能是因為太像一張白紙了吧。
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宋斂百思不得其解,一張白紙有什麼好?
隔天,醫院
童恩來到病房時,隻見申拓遠跟申敏兒正在聊天,申敏兒枕著一個枕頭半倚在床頭,手上纏著白紗,眉飛色舞地描繪那晚的驚悚,臉上沒有半點虛弱,反而顯得精神十足。
童恩帶著鮮花水果走進病房,半開玩笑道:“我不請自來是不是有點唐突了呢?”
申拓遠跟申敏兒不約而同尋聲望去,確認是童恩後都笑了起來。
“來了。”
“童恩姐!不唐突怎麼會唐突,我很高興你能來看我。”
申敏兒調皮地笑道,接著跟哥哥使了個眼色:“哥,你怎麼那麼木訥啊,童恩姐來了你還給她拿張椅子。”
申拓遠臉色溫和,起身讓出一個空位,道:“你坐這裏你們聊。”
申敏兒也順著他的話說:“對對對,童恩姐你來這裏坐。都十二點了我肚子都餓了,哥哥你快去買午飯,記得也給童恩姐帶一份。”
說著她熱情地拍拍她身邊那張椅子示意童恩坐下。
童恩把鮮花放在花瓶中,走了過去,“最近恢複得怎麼樣?”
“還不錯,就一點點小傷我小時候跟爺爺上山也扭過腳,沒什麼的。”
“童恩想吃點什麼?”
“我都可以。”
“嗯。”
問完,申拓遠便合上門。
申拓遠一離開,申敏兒立刻衝童恩說:“童恩姐,剛才我跟我哥才提起你呢。還好你沒事不然我要擔心死了。”
童恩注意到申敏兒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腕,想用手觸碰又怕弄疼她,聲音柔婉:“我沒事,倒是你的手醫生怎麼說?”
申敏兒抬起自己的手,嘟起嘴皺著秀眉:“很疼啊,但是呢”她頓了頓接著說:“有哥哥照顧我還有童恩姐關心我,我就一點都不疼了。要是你經常來看我就更好了。”
童恩多日來陰霾般的心情被她一句話逗笑。
“童恩姐你笑起來多好看。我看得出你不開心,你在煩惱什麼?我爺爺說過一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都能解決的!你不要不開心了。”申敏兒眨巴眨巴眼睛,希望能開導童恩。
連這個女孩都能看得出她不開心,童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她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拿了顆蘋果自顧自削起來,童恩轉移話題說:“吃點水果吧,補充維生素。”
“嗯嗯。”
申敏兒一邊看著她一邊回想,哥哥說昨晚那群人是人販子,想來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她還是後怕,搖搖頭說:“我一想到前天的事就渾身發麻,以後我再也不那麼晚出門了!可怕極了。”
童恩削水果的手一頓,轉過臉看申敏兒,申敏兒回看她一眼,也不忘告訴她:“那些人販子心腸壞得很,他們沒有良心才會做這種事,我們還是要自己注意點別讓他們那些人有機可乘!”
童恩聽了她的話,默然點頭。
隻是怕,有的人躲都躲不掉,她也奇怪,假若一切都是萬修仁所為,那晚出現的人就是萬修仁的手下,這麼說的話申拓遠認識他的手下,自然也認識萬修仁了。
疑心起,童恩問申敏兒:“敏兒,你哥哥之前離開過家鄉嗎?”
申敏兒被童恩突然一問也發愣,想起申拓遠確實有一段時間失蹤,於是說:“我哥他以前失蹤過,記得是我很小的時候哥哥就不見了好些年,過了很久之後哥哥才回來,但也是早出晚歸,都不知道他幹嘛去了。爺爺還因為他回來後不著家老打他,可是他還是每天早出晚歸,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好吃的。他帶的吃的都是我從沒來吃過的美味”
申敏兒還在說著,童恩卻陷入了另一種沉思。
申拓遠買完午餐回醫院經過一條走廊,無意中聽見護士跟病人說:“那邊的廁所壞了去二樓吧。”
繼續往裏邊走了一段路程,拐彎進入樓梯口的時候耳邊陡然快速出現一手刀,申拓遠靈敏一躲,順利避開攻擊,然而身後的人出其不意地出腿往下一掃,差點踢翻申拓遠手中的東西,那人終究還是留了餘地,穩穩地收回右腿,就算如此迅疾的出擊動作他的呼吸依舊平穩,站在對麵的身軀挺拔如鬆。
那人微微一笑,“遠哥,冒犯了。”
藏在他風衣底下是什麼武器,申拓遠掃了一眼也清楚,老k是葉戰爵身邊的人,他親自找上門必是葉戰爵的命令。
“老k,好久不見。”
平常輕鬆的問候讓人想不起剛才兩人還拳腳相向。
老k客氣道:“想將遠哥一麵不容易,要不是少爺特意讓我過來邀請您,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到遠哥。”
果然是葉戰爵。
“嗯,我知道了。”
申拓遠低頭看了眼手中還熱氣騰騰的食物,五分鍾後隨老k上車。
時隔兩年,他還是回到這個地方。
幹淨得光可照人的地板倒映出申拓遠的影子,大門被推開的刹那他快速轉過身去,十分謙恭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