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著戾氣的指尖狠厲地指向童恩身上,童恩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對鬧不停的男女,淡然的眼神輕飄飄投在他們臉上,與對麵兩人對比起來,童恩表現得很冷靜。
“童語彤,你每次見我都這麼張牙舞爪,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搶了你什麼人。”童恩刻意往季錦赫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看向目瞪口呆的童語彤漠然開口:“請管好你的男人,我跟他已經分手了。更重要的是管好你自己,不要把你的過錯怪罪到我身上好嗎?”
說完,童恩頭也不回地擦過童語彤的肩膀,童語彤慢慢握緊了手指,眼裏的猩紅在她轉身的刹那驀然騰起,“童恩!”
聲音擲地有聲,童恩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被童語彤一扯,迅疾的掌風迎麵而來,包括季錦赫和在場的看客都怔住,想不到童語彤會在公眾場合大打出手。
童恩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看著童語彤那巴掌快速地呼過來,直到刺耳的尖叫聲響起,童恩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轉了一個圈,腰部被人一摟帶入懷中,她眼神有些木然,手心貼的地方像是一堵溫熱的牆壁,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
王一。
心驟然跳動得很厲害,抬眸間徹底愣住,恰好對上男人冷漠極致的眼神,他冰著一張臉的時候仿佛連呼吸都能冰凍。
季錦赫看著對麵的人,也顯然愣了一下,肺腑間的各種情緒早在叫囂不滿。
他的雙手收緊成握拳狀態,細微的動作還是一一收入另一個男人的眼底。
他很想把他們拉開,然後把童恩窩藏起來,讓誰也找不到她!
童恩似乎感覺到哪裏不對勁,回過神,發現童語彤倒在地上,瞪著自己,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何事伸手想推開擱在腰間的手,無奈不僅推不開,反而被扣緊往他身上湊去。
萬敬霆緊緊抱住懷中女人的腰肢,遊刃有餘地伸出另一隻手為她捋了捋額前的發絲,接著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眼神泛著幽深的光,“她想打你怎麼還不懂反抗?她怎麼欺負你的?”
童恩看了他一眼,百口莫辯,她實在沒想到童語彤會突然來這麼一下,當時她頭腦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應。
摔在地上的童語彤眉頭皺得緊緊的,看著眼前不知從哪出現的男人咬牙切齒,萬敬霆!她咬了咬唇,狼狽地起身,手肘摔的那一下真的疼,顫抖地站起來。
“那你打女人又是什麼道理!”她不服,咽不下這口氣。
“保護我該保護的人就是我的一貫的道理。”
萬敬霆睨著童語彤,薄唇弧度冷冽,聲音透著理所當然:“你要的答案我給了,我要的答案呢?”
童語彤揉著手肘,“什麼答案!就是童恩犯賤吃著碗裏的想著鍋裏的,你自己問她!”
這種話,也就童語彤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童恩用餘光看向童語彤,“胡說八道。”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但她心裏卻咯噔一聲,好像怕被什麼人誤會了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哪個人誤會。
“哦?原來是這樣。你冤枉我的人,還想動手啊。”男人的神色變得越發詭異,笑容也漸漸擴大,每個眼神都令人毛骨悚然,聲音優雅中甚至透著一絲邪魅,眼神一轉直直看向一旁的季錦赫:“她是你女人?不會吧。”
童語彤早就氣得滿臉通紅:“你什麼意思!”
童恩看著對麵的童語彤跟季錦赫臉色都變了,似乎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萬敬霆輕蔑地冷笑道:“沒什麼意思,在下隻是知道一點點內幕,比如上周這位小姐跟金盛小開共赴夜宴,三天兩夜,不知是不是隻打牌聊天哦?”
不得不說這個爆料太過勁爆,隱藏了太多的內容。
不僅童恩,在場其他人也是同樣的震驚,耳邊盡是起此彼伏的議論聲。
童語彤這下臉色刷的一下徹底白得像張紙,尤其在聽見萬敬霆最後一聲嘲諷聲後完全失去了反擊的力氣,求助般地看向季錦赫。
此刻的季錦赫臉色不是一般難看,是非常難看,這個消息意味著他身為男人的尊嚴被人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被議論被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他成了一個笑話。
眼前這個局麵被完全扭轉了,隻不過是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
不知為何,童恩有些後怕地抬眸看著眼前這個人,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那種呼風喚雨的人,輕易地就能攪動乾坤。
萬敬霆唇邊閃過一絲笑意,似乎覺察到童恩在注視他,忽然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累了?跟我回去。”
“”
韓成瞪大眼睛,深呼吸,怎麼回事,萬總又怎麼了,是不是不想跟太太分開了?
可他做事說話的方式都叫韓成大跌眼鏡,同樣的腹黑,但他這一次的做法簡直陰狠,不會又像上一次一樣吧。
童恩就那樣迷迷糊糊被萬敬霆帶出醫院,在醫院門口她才頓住腳步,看著拉住自己的男人,問他:“戲演完了,你可以放手了吧。”
眼前是一片雨簾,萬敬霆側著身凝視她,看了許久,然後才好笑道:“嗯?還在怪我?哦不,還在怪之前把你拋棄的那個人?”
童恩聽著他的話不由得眉頭一鎖,心裏煩躁不安:“王一你在說什麼?”
他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
雨勢依舊,灰蒙蒙的天空不停地落下冰冷的雨水,童恩看他縮起了瞳孔,幽幽地開腔:“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他!”
童恩渾身一哆嗦,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眼前的男人神色莫測,如果真的是王一,怎麼可能讓她跟他回去,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她很亂,突然不知該怎麼辦。
男人見她身形微微一顫,往後退了幾步,忙道:“我還有事。”
“你所謂的事情就是去見另一個男人的麵?”一隻大掌橫過來擋住她順勢箍住她的上臂硬是把她拉過去,童恩抬頭對上那漆黑陰冷的視線,男人英俊冷漠的臉寫滿了不悅,薄唇勾出淩厲的弧度,問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