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先生的胡渣該刮了。”她淡淡地笑著,“你把剃須刀拿來,我幫你。”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說:“很難看嗎?我現在去弄幹淨。”
童恩強調著:“我要幫你刮。”
“等你休息好。”
“我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我好著。”就是沒吃什麼東西,現在沒什麼體力。
果不其然,她的力氣隻能夠拉著他的手指,剃須刀都拿不穩,男人坐在她麵前,手包著她拿著剃須刀的手,一點點帶著她,眼前人近在咫尺,虛弱的美感仿佛一碰就碎。
他小心翼翼,不敢用力握著她的手。
一番下來,童恩額頭冒出了細汗,她都不敢下重手怕弄傷他,抬頭看了看他,視線交纏住,她忍不住笑著說:“怎麼辦,萬先生你太帥了,看著我我都做不好。”
放下那把剃須刀,男人又拉起她的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摸,眼神肆意,瀲灩而藏著笑意,“萬太太手藝很好,我很滿意。”
“怎麼這麼會說話呀?”她笑著用手捏了捏他的臉,檢查一番,隨後說:“我餓了。”
“嗯,我讓林姐熬些粥來給你喝。”
“要不要喝點水?”
“好。”
四十分鍾後,林姐趕到醫院,熬了香噴噴的雞肉粥送來給童恩吃。
見著她精神狀態挺好,男人眼前卻一片白茫,搖了搖頭,立刻走了出門。
童恩轉過臉,那一口粥還沒喂入口中,看著男人如山的背影走出了病房。
醫生說勞累過度,必須好好修養,再下去身體會出問題。
白東站在一邊,蹙眉瞧著麵無表情的冷峻男人,如果童恩不醒,他是打算用這種不吃不睡的方式折磨死自己?
沉沉歎了一口氣,再次看著他。
從診室走出來,他拿著醫生開的藥單,交給白東,問:“童恩什麼時候能出院。”
白東接過那張藥單,掃了幾眼,聞言又抬頭,給了個時間:“明天。”
“嗯。”
打量起身邊的男人,撐了三天三夜,男人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眼中的紅血絲更是明顯,挺拔的身影佇立著,卻沒有了以往那份無堅不摧。
“還沒吃飯?”他頓了頓說,“我給你拿藥,吃完飯過來喝藥,然後休息。”
西裝革履的男人驀然轉身,冷冷淡淡說:“我要陪她,暫時不喝。”
“……你想想你病倒了她要照顧你,你舍得?”白東揚著那張藥單,穿著白大褂站在醫院長廊,轉而收起,不悅道:“吃完飯過來喝藥。”
男人轉身看著白東,俊臉爬上淡淡的神采,滾動喉結,薄唇輕啟:“謝了。”
白東無奈地搖頭,明明已經累了還要在她麵前逞強,他想起金敏玲說起的一些話,“你不覺得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嗎?為了愛其他什麼都不要?”對此,白東是否決的,別人不明白萬敬霆,他了解,童恩就是這男人的藥,藥到病除得有個過程,不可能藥到病除,因為好友這病病了太久。
那年初戀的背叛,手足相害,一場車禍徹底把他推入絕望的無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