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左衍蹙了下眉頭很快又笑開,眯著的眸子回憶久遠的東西,,隨後一轉,精準地落在童恩的耳朵上,“我每一天都在練,都在想見了麵怎麼給你驚喜。”
他的每個音節都咬得很準,像他的呼吸,每一次都會踩在童恩的心髒上。
童恩渾身戰栗,手按在他肩頭,身子繃得很緊,他也很清楚,她現在就像個木頭一樣,渾身不能動彈。
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神情,心髒悶得很,她眨了一下眼睛,“對不起。”
“道歉?”左衍挑眉,好笑地勾唇,忽而鬆開她的腰,身軀往後,“道歉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他。”
這個“他”指向不明,很明顯左衍不想說萬敬霆。
可偏偏是這個“他”,童恩的臉又白了一度,側過臉,避開與他眼神接觸。
“這個道歉是我欠你的。”
男人聞言,眯著的眸微微張開,挺直了腰身抬手手指撥過她的小臉,正麵端視她,“你記這麼久,是不是因為你愧疚不安?”
一針見血戳中她的內心。
童恩屏住了呼吸,不安的長睫毛出賣了她。
男人的視線涼薄犀利地從她臉上掠過,落在窗外偷窺的女人那裏,趴在玻璃窗上的Vicky瞬間一怔,被男人幽冷迫人的眸光嚇到,咽了咽口水,趕緊把腦袋埋了下去。
經過門口時門嘎的一聲被打開,男人沒有半分感情的聲音在頭頂盤旋,“是你幫助我蘇醒,這不代表你有窺探的權利。”
“再讓我看見……”
挺拔偉岸的男人站在女人麵人,用手做了一個動作,食指拇指呈九十度,然後輕輕對準她額頭上,食指向上,麵容比一個小時前還驚豔絕倫,薄唇勾著一抹冷笑。
門再次被關上。
Vicky的腳軟得移不開,這笑,太驚悚陰冷了。
仿佛她剛才真被人用力開了一槍,子彈從額頭穿過,她抓住了牆壁。
到底放出了一個什麼魔鬼。
關上門,童恩擰眉,看著他收斂得很好的冷意,心沉了沉,照如今的情形,她隻能一步步來。
“你跟那個女人,很熟?”
童恩想了想,看著跟萬敬霆完全不同的左衍,淡淡說:“我認識她,她是敬霆的心理醫生。”
左衍琢磨她這話,扯了扯唇,眼中閃過幾絲駭人的鋒芒,“他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他想研究我?”
“不是!是我要求讓你出現。”童恩急切說出這話,小臉都染上一層焦慮的紅,人在緊張不安時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使她整個看上去都白裏透紅,沒有羞怯,隻有緊張。
她握緊了手指頭,手心開始冒出汗,他對萬敬霆的敵意很大,字裏行間都是防備。
左衍將女人這種緊張理解成另一種情緒,瞧著她,心裏的冰漸漸消融,這幾年的他是恨她的,她再次出現在眼前,他已分不清是愛占得部分多還是恨。
心裏的專屬位置有了著落,舒展了眉眼上前。
“我以為你心裏早沒了我。”他按捺住心中的亢奮,平穩的呼吸很難看得出男人情緒的變化,走了過去,雙手捧起她的臉,露出笑容,“你想見我,你想我,你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