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南知道這是另一種盤海底的方式,是在詢問他文韜武略如何,是能文還是能武?這種盤海底的方式,一般隻在幫內使用,在外由於動作明顯,不太常用了。
陳漢南沒有猶豫,也快速地做起了動作,雙腳一撇,腳走龍蛇步,手轉遊龍式,拳變掌,肘底雙沉,腰馬合力,嘴中發了“嗬”的一聲。
陳漢南這是在表明他的師承,所練的是八卦掌。
杜光老哥,你這是害我啊,讓我投貼到你師父的名下,幸好我以前練過八卦掌,不然這次可就穿了幫了。
看來陳漢南真的是洪門內的老輩分了,這些幫份瑣碎偏門的切口,就是很多入幫十幾年的老合恐怕也不會啊。
“哈哈,失敬!失敬!!”秦風長老衝著陳漢南抱了拳,又衝著山主杜光鞠了躬,轉身坐了下來。
秦風雖然還是有些不高興,可畢竟這陳漢南是一尊真佛,氣也消了大半。
盤海底到了這個地步,山堂內在坐的二路元帥,內、外八堂香長、心腹們也都起了敬意。
杜光看了看左右,站了起來,“陳先生為通字輩山門心腹,攢尖兒,吃腥兒,腿也跑得長,是我洪門子弟,三山五嶽,五湖四湖,同門同宗。”說罷,對著陳漢南拱手行禮。
山堂內在坐的香長、心腹們也都站了起來,向陳漢南拱手行禮。
陳漢南也拱手向杜光、眾人還禮。
在杜光的招呼下,白紙扇領著陳漢南坐到了杜光右側的空椅,畢竟除了山主、秦風長老,就屬陳漢南的輩分高了。
山主杜光拿出了一把牛耳尖刀,遞給了陳漢南,陳漢南二話不說,接了過來,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條口子,將血滴進了桌子上的二杯酒中。
杜光拿起了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陳先生,今天進了洪家的門,請飲下這杯洪家的酒,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陳漢南也急忙站了起來,接過了酒杯,低頭還禮,“陳漢南願為洪門引顱成塊,為洪門兄弟引鐙執鞭”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杜光見陳漢南喝了這杯酒,自己也端起了杯子,一飲而盡。
白紙扇站了起來,按照規矩,帶領內、外八堂眾人一起也陪了酒。
山堂入職儀式到此算是結束了,邢五、邢六互相看了看,有些不甘心,平白無故地又冒出了通字輩的大哥,這以後洪門還不得歸了陳漢南。邢五衝著邢六擠了擠眼,邢六點頭示意明白。
杜光正準備跟著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晚上如何安排,打退越南幫的進攻之事宜。
突然,邢六站了起來,“山主,我想和通字輩的陳先生切磋一下,是不是要讓陳先生過過場,讓小子們長長見識”
杜光冷冷地看著站在那裏,黑鐵塔一般的刑堂副將邢六。
心裏說,你真是不知道死活啊,我師兄費立都不是他的對手,就憑著你三腳貓的功夫能打得過他?不過也好,就讓陳漢南立立威吧。
杜光心裏想著,嘴上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按照洪門開山堂規矩,是有這麼一說,可一般是需要山主安排才會進行的。
這個邢六一向對自己不太服氣,一直想另立門戶,想取而代之自己的位置。
那就讓你吃吃虧吧,杜光心裏很生氣,臉上卻是一點也沒有帶出來。
他轉過頭,看著陳漢南,“陳先生,這個是我刑堂的副將,喜歡打打殺殺的,如果你願意,可以去切磋一下,不願意就算了。”
陳漢南一聽,心裏明白,知道這不是杜光的安排,而是有人在作梗挑事。
他衝著杜光微微一笑,“山主,既然這樣,那我就給兄弟們獻獻醜了”說著,陳漢南站了起來,衝著邢六一抱拳,“副將大爺,那就請了”
說著,陳漢南走了下來,到了山堂的中間,與邢六麵對麵地對視著。
邢六一看陳漢南接受了自己的挑戰,心中一樂。
這個陳漢南可能有些謀略,看他瘦弱的樣子,拳腳功夫應該隻是花架子了,讓我先滅了他的威風,讓他知道我邢氏兄弟的厲害,為我大哥搬開這個絆腳石。
想到這裏,邢六衝著陳漢南嘿嘿樂了起來,“陳先生是通字輩,那小子就冒犯了,拳腳無眼,陳先生可要小心了”
說完,衝著陳漢南一抱拳,不等陳漢南還禮,就衝了過來。
邢六這一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他試圖一下子把陳漢南打倒在地,滅了陳漢南的威風。
眾人一看,心裏都暗暗一驚,這個邢六怎麼用這麼大的力氣,這哪裏是切磋啊,分明是想要陳漢南的命。
眾人又把目光轉向了坐在上麵的山主杜光和秦風長老,隻見兩人氣得臉色也是鐵青,瞪著眼睛看著下麵的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