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然的心,竟莫名的痛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美好的林婉白,偏偏愛上了那樣混賬的江辰希?
就連上帝的心,也是偏的嗎?
從今以後,他一定要把林婉白疼到心坎裏。
韓安然充滿愛戀的撫了撫林婉白的發梢,輕聲說道:“你剛剛生產完,又做了個大手術,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月子裏休息不好,以後都會有病症的。”
“我的寶寶呢?”
林婉白一下子激動起來,她的眼睛充滿焦急的看向韓安然:“孩子,他,他……有沒有見過?”
韓安然的心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見過。”
“他……他……”林婉白的話語裏充斥著緊張:“他有說什麼嗎?”
韓安然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他想和你當麵談談。”
“談談?”林婉白的嘴角露出一個淒婉的苦笑,心髒處的劇烈疼痛使她咳嗽了兩聲:“他想談什麼?和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還是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騙局?某非他是覺得我還他這顆心髒不夠,還要我搭上一條命?”
江辰希,就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如今她已經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給他了,從今以後,他們一別兩相散。
林婉白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她的聲音裏充滿的疲憊:“安然,我想休息一會兒,我好疼,好累……”
韓安然替林婉白將滑落的被子整了整,隨即起身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你放心,我的這處住宅沒有人知道,安保係統也十分完善。等你的月子結束,身體好一些,我再給你安排個更安靜的住處。”
林婉白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的側了側頭,她發出呢喃般的聲音:“我這樣破敗的身體,住在哪裏又有什麼區別呢?”
韓安然的動作僵住,心像再次被針紮了一下,林婉白啊林婉白,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外麵的世界這樣遼闊而美好,隻是無論多麼美好,都進不了她絕望而又寂寥的心。
為什麼她,這樣的執拗……
韓安然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了個極為暖心的笑容:“好好休息吧,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林婉白閉上眼睛,韓安然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而她的腦海裏卻是數不盡的百轉千回……
……
江辰希在醫院的走廊裏呆坐了一|夜,掐滅了最後一根煙頭,頹然回家。
往常他從來沒有覺得,這個家這樣大……這樣空,簡直寂寥到可怕。
走在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以前林婉白在的時候,雖然她總是安安靜靜的,可是廚房裏會飄出嫋嫋飯香,三不五時他還能看到林婉白偷看他的眼神,那樣的小心而又卑微,被他發現以後總是戰戰兢兢的轉身。
現如今,這間隻有他一個人的公寓,顯得是那樣的冷冰冰。
他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林婉白,她到底在哪裏?
她真的做了那樣危險,等同於喪命的手術?
江辰希覺得自己的心口一整發疼,再次燃起一根煙,走到陽台看著雨水淅淅瀝瀝的滴落著。
一定是這該死的天氣,讓他這樣的心煩氣躁,空氣裏彌漫的水汽,就像是林婉白的眼淚一樣,氤氳在他的身旁。
雨水滴落到他的身上,讓他覺得更為煩躁不安起來,轉身回了臥室,和衣躺下。
雙人床上還留有林婉白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就如同她的人一樣,微小而難以忘卻。
轉個身,那細細淡淡的味道還是固執的縈繞在他的鼻尖。
她究竟在哪裏?她躲開他一個人生了孩子,做了手術,整整十個月了,他不曾知道有關於她的隻言片語。
這十個月以來,她哭泣的臉始終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他總是夢到她那淒婉的眼神,強撐的笑容,和她說她懷孕了的瞬間……
江辰希晃了晃腦袋,想將一切剔除出去,卻發現自己更本做不到。
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升騰起來,他……是不是喜歡上了林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