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的拍著胸口,想到自己剛才一驚一乍的那個樣子,覺得又害怕又搞笑,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還想跟歹徒搏鬥一番,許敬言要真是歹徒的話,我就慘了。
看來以後還是不能太高估自己啊。
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想當什麼英雄好漢,不然會把自己一起搭進去的。
許敬言都表現的十分淡定,一早就認出了是我,所以才用那樣的方式堵我的嘴。
同樣的問題,他也開口問道:“大晚上的,你又來這兒做什麼?”
原來不僅是我覺得奇怪,許敬言也覺得奇怪啊,要說這棟別墅本來就是跟許敬言所有,他是這裏的主人,出現在這裏一點都不奇怪,那門也是他用鑰匙打開的唄。
倒是我,我大晚上的跑過來幹什麼?
他這麼一問,我自己都開始反思了。
但是我腦筋轉得很快,立馬便想到一個很好的托詞,大聲的說道:“我……我當然是來做現場考察的,你難道忘了,已經把別墅交給我設計了嗎?”
但其實我自以為的好借口,在說出來之後卻顯得漏洞百出,整個人也是心虛的不得了,說話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許敬言隨即說道:“這麼晚了還來做現場考察?沈設計師還真是敬業。”
是啊,哪有設計師大晚上出來做現場考察的?這理由說出去都沒人信。
我也知道是這樣,但還是一口咬定,強裝鎮定的說:“每個設計師都有自己的習慣,我就是習慣晚上出來考察,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倒是你,回自己家也不開燈,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我還滿心抱怨呢,剛才真是把我嚇得不輕,本來這長期無人居住的別墅,到了晚上的氣氛就挺嚇人的,他那邊再弄出點動靜來,嚇得我魂兒都快沒了。
可我說別人是賊,那我又是什麼?
人家好歹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拿了鑰匙光明正大開門進來的。
我才是偷偷摸摸進來的那個。
許敬言這個時候倒是把燈打開了,暖黃色的燈光瞬間把屋子照亮,熟悉的一切又清晰的呈現在眼前,這是我們以前的臥室。
燈光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終於在某一個點交彙在一起,好像連接了過去和現在,建立了一條回憶的甬道。
過往的回憶就通過這條甬道,連接著現在的我們,讓我想起從前的每一個場景……
一點一滴,曆曆在目。
留存在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裏。
以前睡過的床,用過的衣櫃,化妝台,書桌,甚至是門口的拖鞋……
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變過。
我把手指放在書桌上,隨著腳步的移動而輕輕劃過,桌上放的東西也沒有移動過,雖然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甚至有些東西已經不能用了,在我的記憶裏依舊鮮明。
“你對這裏,很熟悉?”
許金言剛才一直看著我的動作,直到我把房間裏的每一處都看遍,手指上都沾了一層灰,他才開口問道。
我對這裏當然熟悉,即便是已經過去了五年,也從來沒有忘記過。
而他呢?他名下有那麼多棟別墅,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也那麼多,他恐怕早就忘了這裏,早就忘了那段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