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滿意這個結局?
我多希望臨深贏,好人就該有好報,壞人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不是這樣嗎?
隻是我沒想到臨深會贏的這麼漂亮,讓陸氏一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一擊斃命。
利落,幹脆!
隻是,藺寒深的模樣卻和剛剛不一樣了。
他剛剛是一點都不在乎,現在卻像是很在乎。
那眼裏浮起的冷意好似在告訴我,如果我的答案讓他不滿意,他就會發火。
我驚訝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怎麼了,但我也沒多想,把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說出來,“這是我期待的結局,但也是我害怕不能實現的結局。”
他眼睛微眯,眼裏的那絲冷褪了去,他說:“噢?”
我睫毛垂下,好一會,用一句諺語概括我的想法,“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在我心裏,臨深的老板是好人,陸承乾是壞人。
好人都鬥不過壞人,因為前者有良知,會有所顧忌,後者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所以,我害怕臨深會被陸承乾整垮。
那樣我一輩子都將良心不安。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說了這句話藺寒深的眼睛閃了下。
他問我,“臨深的老板是好人?”
我點頭,很堅定的說:“是,好人是不會做違背道德的事,臨深的老板就是。”
藺寒深垂眸看我,他薄唇微抿,眼裏的神色變的深邃。
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說:“臨深的老板要像你這麼想,他早死了。”
我愕然的看著他,藺寒深卻把我放開,起身離開。
他轉變很快,思想跳躍也很快,我完全來不及多想,他就已經消失在我視線裏。
隻是,我似乎聽見一句低低的‘傻’字。
傻嗎?
要做違背道德的事就不是傻嗎?
但似乎藺寒深不是這個意思。
身邊沒了人,似乎安靜了很多,即使電視裏的聲音還不斷傳來。
我看向液晶屏電視,裏麵的庭審已經結束,記者開始采訪從庭審現場出來的兩個大律師。
陳樹,鍾炳生。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陳樹這一仗贏的漂亮,律師界的第一是非他莫屬了。
記者紛紛采訪他,問他作為律師界新星,能贏鍾前輩是不是很高興。
陳樹戴著金絲邊眼鏡,臉上的笑始終淡定從容,並沒有因為剛剛打了一場好官司而驕傲,得意。
他看向那邊同樣被記者包圍的鍾炳生說,這次他能贏,純屬是僥幸,如果他和鍾前輩換個位置,今天輸的就是他了。
那邊鍾炳生似乎聽見他說的這句話,轉頭看他,那微沉的臉更難看了。
很快,一輛車停在法院外,保鏢護送鍾炳生上車,車子便很快消失在法院外。
頓時,一窩蜂的記者都衝向陳樹,話筒,攝像機一致對準他。
擠在最前麵的記者問他,這次的案子結束他是不是就要回京城了。
陳樹事業的心髒在京城,記者這麼問也是常理。
不想,陳樹轉頭,透明的鏡片對著鏡頭,嘴角勾起和剛剛完全不一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