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沒開燈,窗簾也拉著,漆黑一片。
我一進去就懵了。
怎麼會不開燈?
桓桓呢?
“桓桓?”我叫,去摸燈的開關。
隻是剛從光亮處進來,有些適應不了黑暗,所以摸的慢。
不想,我還沒摸到開關,門就哢擦一聲關了。
我眼前的光線徹底沒了。
心裏對黑暗的恐懼導致我整個人僵硬。
但我還是叫,“桓桓?是你嗎?”
這是在室內,不是在室外,不可能無風就關,所以是人。
可桓桓不會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我的心一下慌了。
我轉身就去拉門,卻撞到一堵肉牆上,我再次僵硬。
藺寒深,我再遲鈍這個時候我也知道擋在我麵前的人是誰。
他把燈關了,還把門關了。
他要做什麼?
而桓桓呢?
意識到桓桓,我趕緊抓著他衣服,“桓桓呢?”
藺寒深不會對桓桓怎麼樣,那是他兒子,在出生前,他很喜歡他。
隻是,我還是擔心。
對他的不信任導致以前的一切我都產生了懷疑。
然而,藺寒深沒說話,黑暗中,我們誰都看不到誰,那就更不要說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我忍不住回想,似乎從那天他看見我和唐琦一起離開後,他就徹底淡出了我的視線,要不是昨天,我完全看不到他。
可也就是昨天,我感覺到藺寒深的不對。
尤其從昨天到現在,他都像變了個人般,那麼淡漠,疏冷。
甚至後麵他答應萊茵和我領證,答應今晚在家。
那他和成沁琳呢?
還是說,萊茵拿了成沁琳威脅他?
可成沁琳有什麼把柄讓萊茵威脅她?
我想不通,但想不通並不代表沒有這種可能。
一瞬間,我心裏的諸多疑惑都化成一句,“你是不是被伯母威脅了。”
在藺寒深麵前,那聲媽我叫不出口。
然而,藺寒深沒回答我。
我逐漸適應了黑暗,看見了他的輪廓,卻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不知道怎麼的,我一下就難受了。
很多情緒在這一刻湧出來,我想知道藺寒深的想法,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所以,“藺寒深,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答應結婚,明明你就是不願意的,你不願意為什麼要答應?你根本就不是”
“誰說我不願意?”
低沉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尤為清晰,也異常冷冽。
我卻愣了。
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他願意?
願意?
他怎麼會願意?
不是,這幾年他不是都和成沁琳在一起?
腦子一下多出很多問題,我張嘴,卻不知道該從哪問起。
而不等我問,藺寒深就握住我的手,捏緊,“寧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突然的一句,喚回我思緒,我睜大眼看他,看見他垂眸,靠近我。
明明看不見他的眼神,我卻感覺到了極大的壓迫,像無盡的黑暗要把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