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扶著玉姝下了馬車,何耀也走到了馬車旁邊。
玉姝瞧了瞧被撞的馬車,吩咐何耀,“你快取些銀子來,賠給這位大叔。”
玉姝雖說還年輕,可她已經是正式有了婚約的人,出門在外,穿得極其素雅。
明珠急忙背過身去,生怕被她們給認出來。
想著,王子鳴不是剛剛才出發去雋州接玉姝的嗎?
玉姝怎麼就突然悶聲不響的到了金陵?
她們多日不見,此時,在這裏不期而遇,明珠心亂如麻。
車夫道:“你不但撞了我的馬車,你還壞了這位公子的興致,錢能夠買到馬車,錢能夠買到興致嗎?”
馬車的損害並不大,但是,車夫被人撞了,感覺非常不痛快,故此,故意為難。”
玉姝很是無奈,隻能走到明珠身邊,請求道:“這位公子,我們趕路著急,撞了您的馬車,是我們的錯,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我過去。”
明珠忙擺手道:“算了算了,也不必賠錢了,我們也趕路,沒時間在這裏耽擱,走吧,你們快走吧。”
玉姝聽著他不耐煩的口吻,更是不好意思,忙著接過何耀手中的銀子,親自遞給明珠。
“多謝公子大度,隻是這銀子還請收下。”
“不必了。”明珠道:“你走吧。”
即便隻是玉姝下車時,明珠稍微瞧了一眼,卻也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她過得很不好。
她本身就很窈窕,此時,更是消瘦,好似風一吹就要飄走了。
也不知是林府後宅裏哪個厲害角色,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
玉姝更為無奈,也沒有別的主意,隻好俯身道謝,“多謝公子體諒。”
紅玉忙著扶玉姝重新上馬車,吩咐道:“何耀,我們快些走。”
“那我們也走?”大叔過來問明珠。
明珠也上了馬車,她心裏頭希望,就這麼快點與玉姝擦肩而過,可是她卻忍不住掀開車窗簾子朝外看去。
不料,正好玉姝也掀開了車窗簾子,兩人四目相對,明珠瞧著玉姝那張消瘦的臉龐,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著從前她與玉姝一起跪在老太太的靈位前約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即便因婚嫁相離,也絕不分心,無論身在何方,都要書信來往,終身交好。
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玉姝瞧著對麵馬車裏的那張臉龐,同樣也是心中一緊,她差點喊出聲來。
隻是,她剛剛看得清楚,那人分明是一位公子,又怎麼會是她的明珠呢?
她想著一定是她太想念明珠了,所以,看誰都好像看見了明珠。
她落下了車窗簾子,捂著嘴咳嗽起來。
紅玉忙著為她拍了拍後背,“小姐何必這麼趕路?一路上走來,都沒有停歇過,仔細身子承受不住。”
“展南來信說,明珠與蘇小公子都在金陵,我怎能不快點趕過來?”
話說玉姝因為沒有收到明珠的來信,日夜不安。
一則是擔心明珠並未收到她的信;二則,更是擔心明珠收到了信,卻不願意原諒她。
還有一點是最為擔心的,也許明珠收到了信,且也願意原諒她,隻是因為在武定侯府舉步維艱,而沒辦法給她回信。
她越想越怕,卻越怕越想。
直到收到展南的信,她才知道蘇昱明珠根本就沒有回京城,而是半路改道來了金陵。
她早早就想要來金陵,隻是林世凱卻說:“你一個待嫁的姑娘家,無緣無故跑到外祖母家裏去,何況你知道你表哥慕瑾,對你又幾分情誼,你不怕人詬病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