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扇門,天已經黑了,隻是黑的還不夠徹底,遠遠及不上她的內心。
拋棄自己最親的人,卻對著一個陌生人,一聲一聲的叫著他,‘爸’,顏樂,你不覺得可笑嗎?你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愧嗎?
你告訴自己,為了錢,為了權,你走到了今天,是這樣的嗎?
不是為了這個,又是為了什麼呢?拿什麼去反駁你最不想承認的現實呢。
踩著油門,渾渾噩噩的就到了家門口,現在還不是很晚,路上應該遇到了行人和車子,她不會撞了人都不知道吧。
顏樂苦笑著把車停進了車庫,敲門的瞬間,她頓住了。
鑰匙其實一直都在包裏,隻是她的潛意識裏一直在告訴她,這扇門不應該由她打開的,隻有家的門才是可以自行打開的,這裏,不過是一個可留她夜宿的地方罷了。
第一次,她拿出鑰匙,靜悄悄的轉動鎖孔,門打開了,聲音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似乎沒有吳媽開門時那麼清脆。
開門進去靜悄悄的,客廳的燈亮著,吳媽應該是在廚房搗鼓著什麼,顏樂不想‘打攪她’,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她很累,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累了。
打開房門,她手順勢摸向了燈的開關鍵,啪嗒一聲後,一道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筆直的矗立在窗前。
顏樂肯定是嚇了一跳的,但還不至於大驚失色,更何況她現在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做多餘的麵部表情。
隻是他的車子不在,剛剛在鍾家也沒看到他的車,他是怎麼去鍾家的,可想而知。
鍾子昂就站在那,她又不能當作沒看見,“我以為,你今晚會去錢小姐那裏安慰安慰她,順便找點慰籍。”
她不相信錢佳媛沒有找他,說不定剛剛才結束通話。
鍾子昂慢慢的背過身,臉色陰沉的完全能與外麵的夜色相容,但他的嘴角卻不合時宜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覺得在你這裏,我更能找到,宣泄的快感!”
顏樂根本來不及反應,下一秒,鍾子昂把她摁在了床上,她連掙紮餘地都沒有,衣服褲子盡數被他撕扯了下來。
“鍾子昂。”恐懼將她吞噬,她甚至想喊救命,但鍾子昂沒給她這樣的機會,解下領帶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嘴。
顏樂有種不真實感,在他進入的刹那,痛感將她拉回了現實,她拚命的掙紮,她想大喊,但到了嘴邊發出的卻隻有嗚咽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沒有了掙紮的力氣,但身上的人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他掐著她的脖子,一次次的深入,讓她不斷的在天堂和地獄間徘徊,生不如死。
模模糊糊,恍恍惚惚之間,她做了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耳邊似乎想起了什麼聲音,是鬧鈴聲,不對,是手機的震動聲。
顏樂猛地睜開了眼,不是夢,是真的,雖然結束了,可殘留在她身上的痛一點都沒有消散。
手抬不起來,頭也好暈,痛隻能半睜著眼看著床頭櫃上的手機一個勁的發出激烈的震動聲,而無能為力。
鍾子昂衣襟大敞著坐在沙發上,兩腿交疊著,用冰冷的眼光注視著她。他看了看時間,剛過十二點,床上的人已經昏睡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在此期間,他就一直坐在那等著。
他看到顏樂的身體動彈了一下,語氣冰冷的命令她,“別裝死,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就更真切了,身體給她的感覺也很真切,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她的視野再次變的模糊,她忽然有些想回家了,至少在死之前她想再回去看看,哪怕隻是看一眼。
對於鍾子昂的命令,顏樂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她的無動於衷再次激怒了鍾子昂,他倏地起身,走到床邊,單膝壓在了床上,一隻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哼,弄疼你了?覺得委屈?你配嗎?!”
顏樂趴著,整張臉被她散亂的頭發遮蓋住了,鍾子昂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對於她的不做聲,讓他很憤怒,“顏樂!看著我!”
為什麼連疼和不疼都要分配和不配呢?
為什麼不在用力一點呢?
會有那麼一點點不甘心,可她真的好累。
顏樂閉上了眼,她想安靜的接受死亡,但心底的那份不甘又硬生生的將她拉了回來,她慢慢的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氣若遊絲的說道:“其實,很簡單啊。”
“隻要你回來,成為鍾氏的總裁,那我的存在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對鍾氏也不會在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她慢慢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要很仔細的聽才能聽清,她緩了緩,繼續說道:“可我知道,你一定不願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