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涼意讓許暖微微一顫。
她猛地抓住陸南岸的手腕,用力一推,便避開了陸南岸對她的觸碰。
陸南岸也因許暖這一舉動,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過於親密,鬆開許暖。
“撲哧”一聲,溫泉內濺起大水花。因為陸南岸的鬆手,許暖腳軟一跌,整個人沉入水底。
陸南岸欲想一把將她從水底拽出時,許暖從水麵冒頭,宛如出水芙蓉,那額間的水珠,仿佛成了點綴。
刹那芳華,也不過如此。
喉嚨一梗,陸南岸欲掀唇開腔,有聲音從遠到近傳來:
“都是你,臨時起意!你若早點,我也不至於忘記吃藥,又中途返回。”
“是我不對,下次一定注意。”
是蔡總和他的太太來了。
“抱歉。”陸南岸開腔朝著許暖道歉,緊接著又道:“待會我再跟你細說。”
許暖低著頭,沒回。唇間,仿佛還留有男人的氣息。
這樣,還有必要細說嗎?
“陸總,許小姐,讓你們久等了,真是對不住。”蔡總帶著他的太太走近了溫泉,見到陸南岸和許暖已經在溫泉中,出聲致歉,賠著笑臉。
蔡總夫人在蔡總話音落下後,也朝著他們微微一笑。
“無妨。”陸南岸唇畔微揚,“我們下水也沒多久。”
“陸總不怪罪便好。”蔡總笑了笑,然後朝陸南岸介紹他的夫人。
“陸總好。”
蔡夫人朝著陸南岸頜首打了個招呼,而後看向一旁的人兒。
“許小姐。”蔡夫人朝著許暖微笑,打了招呼。
“蔡婦人你好。”
許暖頷首微笑,而後保持了沉默,隻是兩頰的緋紅依舊尚存,沒有消散。
然後,蔡總便和蔡夫人下了水。
一個池子,蔡總和陸南岸一邊,許暖和蔡夫人待一塊。
“許小姐是陸總的秘書嗎?”蔡夫人朝著許暖提問,將遊神的許暖給拉了回來。
許暖笑著搖頭:“不是,我和陸總是朋友,恰巧我在安山拍戲,才過來陪他參加此次的宴會。”
後麵說話,也是一番解釋。
“許小姐是演員?”蔡夫人訝異的看著許暖,有點不可置信。
因為,當紅小花旦裏並沒有許暖的麵孔。許暖和陸南岸是“朋友”,陸南岸會讓許暖在十八線徘徊?
難道,是剛出道的新人?
許暖“嗯”了一聲,視線朝前,一抬眸便和陸南岸的視線相交。暗黑的瞳仁,如刀刻般的五官猶如完美的藝術品。
許暖趕緊低頭。
“許小姐在籌拍什麼戲呢?”蔡夫人問出聲不過兩三秒,她又緩緩解釋:“許小姐,你別誤會。有緣千裏來相會,既見麵促膝而談,我們便是朋友,我叫楊柳,很高興認識你。”
“一個都市劇,戲份少,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許暖溫和一笑,她沒覺得惶恐。
畢竟她和蔡夫人待在這裏,對麵陸南岸和蔡總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她和蔡夫人總不可能全程無交流吧。
“哦?”
楊柳倒是好奇,戲份少?
陸南岸:
“陸總,a市這邊除紅葉山莊外有很多名勝風景,不知你什麼時候回去?”
蔡總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南岸答了一句:“工作是一點,主要我也是聞名而來。”
“是嗎?”蔡總哈哈大笑:“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願意給陸總和許小姐做個引路人。”
“那就謝謝蔡總了。”
陸南岸輕輕勾著唇,溫溫笑意立即轉現在嘴角。
許暖聽得沉心,抬眸和陸南岸對視,卻發現他嘴角的笑意未曾消減,而那黑眸裏——
是她讀不懂的色彩。
蔡總和他夫人在,她不便和陸南岸直接說話。許暖將情緒按捺下去,以和楊柳聊天來打發時間。
至於陸南岸,他在和蔡總對話時,視線一直穩穩落於許暖的身上——
許暖有時候抬起眼睛就能對上陸南岸的黑眸。
她的低頭躲避和陸南岸的勾唇深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其,陸南岸在看許暖時,她那雪白的脖頸,水下若隱若現的姿態以及腦海中浮現出的,剛才那個情不自禁的吻。
陸南岸是越看,越喜歡。
泡完溫泉後,就與蔡總他們揮別再見。
一直等回了房間,許暖這才朝著陸南岸開腔說話,將態度給挑明:“陸總,我此次過來安山,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她有工作!
“我知道,那是客套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陸南岸出聲安撫,宛如春風輕輕拂過水麵。
一波一波漣漪,許暖這才將心放下。對於剛剛在溫泉發生的那一幕,許暖不想再提,她隻當是一個意外。
許暖又朝陸南岸提出:“陸總,明天吃過飯後,我得回去拍戲了。”